黄老爱大海,也爱沉香,因为他觉得沉香和大海在某种程度上是一样的,内敛博大。沉香来之不易,它是沉香木在经过兽咬、刀砍、风折、雷击、虫蛀等破坏之后,自我修复过程中分泌出来的油脂受到真菌感染,互相作用凝结而成。黄老很欣赏这种历经磨难的成香过程。“沉香虽然是香中之王,但它不争俏,不受磨难不成香,它的一生就是在自强不息的过程中孕育而成。”这种品质也决定了沉香的贵重。
在会所里摆着一个香樟木雕刻,粗犷的环状树皮里坐着一个济公,雕工和意境俱佳。黄奔说之所以把它放在会所,是因为它和沉香形成一种鲜明对比,它比较张显,它一般被用来驱虫,沉香是沉的,看不到,但是能闻到。
短短五年,沉香由被埋没到发亮到走入殿堂,开始论克论片卖,一片万金。市场也异常火爆,东湖古玩市场经营沉香的商户如雨后春笋一般,业已成为市场一大主角。而十多年前就开始做沉香生意的黄老却坦承并没有赚多少钱。军旅生涯带给他一身正气,他对协会、会所,首先要求就是要“正”。“不正的东西我是不会做的,我知道很多方法可以赚钱,但是那种钱我不会去赚。先做人,再做沉香,香品和人品是相通的。”
黄老并不讳言自己一开始是因为利益原因而去经营沉香,但越是接触沉香,越觉得沉香的价值不在于它一克多少钱,而在于精神层面的享受以及给人们带来的益处,是一种生活方式。至于人们认为动辄数万的天价,他有自己的看法:“沉香是这样的,它最亮的那一部分是一两万一克,它不亮的部分几百几千几万一斤,都有,品质也不错,普通人都用得起。跟烟一样,有各种档次。”
这五年,他领导的海南沉香收藏协会主要工作是推广沉香,要把沉香的地位抬起来,重拾丢失的香文化,这是支撑沉香价值的基石。“就像这个会馆,打造的是大隐隐于市,沉香沉于心的这样一个氛围。不会像店铺一样把沉香都摆出来,我不要闻的是铜臭味,而是沉香的味道。”
阅海听香简单生活
去年,黄老得了一场重病,重症肌无力,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渐冻人”,全身没有力,没法呼吸,都昏过去了,经抢救才缓过来。他抽烟抽了四十多年,从当兵的时候就开始抽,遵医嘱一天就戒了,虽然现在他时常手上还把玩一个花梨烟斗,却再也没抽过。而对于沉香,他视之为救命恩人,正是沉香给予他心的力量才能让他苏醒,让他康复,如今身体状况甚至好过从前。
会所的墙上挂着一幅黄永玉的画,是一对怡然自得的老头老太太,这就是他现在想要的生活——简单生活。
两位同样姓黄的老人,在对生活的理解上找到了共鸣。“这幅画太能代表海南的生活方式。你看,喝茶,院子,植物也是热带植物,地上还有几只走地鸡。有机会见到黄永玉,我一定要告诉他自己很喜欢他这幅画,因为他说出了海南生活的这种特点。如果海南很先进,就很难有这种生活方式。”
“我始终觉得海南的优势是它的落后,也就是回归自然,原生态。我打造这个会所,就是希望来这里的人们能够放下包袱,现在这个社会步伐太快,健康抛诸身外,灵魂找不到家园,这是现状。我们做沉香就是想要简单生活,不要太复杂。”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