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洞中的文艺社团
书名： 延安1938 作者：王纪刚 字数：148839
毛泽东还是于数日后的10月27日，一连题写了三个“山脉文学”刊名……这三款竖行题字写在了奚定怀的信尾空白处。不仅如此，他还在来信上面横行谦虚地写道：写下几个字，不知可用否？名称似以“山头文学”为好。
1938年10月，在毛泽东的办公桌上，摆着刚刚在延安成立不久的山脉文学社负责人奚定怀以山脉文学社的名义写就的一封信：
毛主席：
日前，我们给你一信，请你题“山脉文学”四字，大概因为你近来事情非常之忙，所以没有动手来办这件事吧？近期之内，我们就准备把“山脉文学”编出来，望你能替我们题下四个字：山脉文学。你一定支持我们吧！
此致
崇高致礼！
山脉文学社
（1938年10月20日）[1]
毛泽东的忙碌是可想而知的。时值中共中央扩大的六届六中全会召开期间，这次会议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即使这样，毛泽东还是于数日后的10月27日，一连题写了三个“山脉文学”刊名，寄了回去。
毛泽东为《山脉文学》题写的刊名及给山脉文学社的复函
毛泽东明白，在曾经的文化荒漠，西北黄土高原的土窑洞里，能够出现新的文学社团，是很不容易的，当然应该支持。
成立于1938年10月的山脉文学社，其名称还是根据毛泽东关于开展敌后游击战的思想而来的。
1938年5月，毛泽东在《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一文中指出：
山地建立根据地之有利是人人明白的，已经建立或正在建立或准备建立的长白山、五台山、太行山、泰山、燕山、茅山等根据地都是。这些根据地将是抗日游击战争最能长期支持的场所，是抗日战争的重要堡垒。[2]
山脉文学社的名称，正是受此启发而产生的。
山脉文学社主要发起人和组织者是抗大政治部秘书科的奚定怀。其成员主要是抗大、马列学院、总政、边区政府、后方留守兵团等单位的一些青年文学爱好者。
山脉文学社成立之后，即着手编辑《山脉文学》，准备出版铅印的综合性的文艺刊物。创刊号的稿子编好以后，他们写信给毛泽东，请求题写刊名。
10月27日，这三款竖行题字写在了奚定怀的信尾空白处。不仅如此，还在来信上面横行谦虚地写道：写下几个字，不知可用否？名称似以“山头文学”为好。
毛泽东为边区文协题写的“边区文化”刊名
当时，奚定怀及山脉文学社的同志们并没有细想也不理解毛泽东关于更改刊名建议的深刻意蕴。毛泽东建议用“山头文学”的用意，可以用他后来在《新民主主义论》中的一段话来解释：大众文化，实质上就是提高农民文化。现在是“上山主义”的时候，大家开会、办事、上课、出版、著书、演剧都在山头上，实质上都是为的农民。显然，毛泽东是希望他们能更多地走向大众、服务老百姓。
这不是毛泽东第一次为延安的文艺社团题写刊名。1938年3月5日，边区文协编辑的《边区文化》在《新中华报》第4版刊出，同期刊登的刊名即出自毛泽东的题词。
遗憾的是，后来由于印刷条件的限制，《山脉文学》未能如期出版，而是改出了油印的《山脉诗歌》。《山脉诗歌》出版时，不便再打扰毛泽东题写刊名，编者们便将毛泽东为《山脉文学》题写的刊名中的“山脉”二字移用过来，再配上艺术体的“诗歌”二字，合成《山脉诗歌》的刊名。[3]社团也就改成以山脉诗歌社的形式活动了。
山脉诗歌社隶属于陕甘宁边区文协，其成员以抗大和鲁艺的教职员为主。为了便于活动，除在延安地区建立十多个小组外，还在瓦窑堡、蟠龙等地建立了分社。社员最多时发展到二百余人，并集体加入了文协，成为陕甘宁边区内一个比较大的群众性文艺社团。
山脉诗歌社的成员，都进行过登记，是一个自愿参加的群众性的业余诗歌团体。它的发起人和组织者还是奚定怀，其他主要成员有：徐明、缪海棱（雷波）、西野、栾萍、李维新（女）、劳森以及朱子奇、魏元章、赵从容、安观生、庄涛、王令箎、汪洋、朱力生等。
山脉诗歌社成员缪海棱（右1）与新华社记者等在清凉山窑洞前的合影
山脉诗歌社主要是有组织地开展普及性的文艺活动。因此，在社务会议上，大家经过讨论，确定了“十大工作方式”：
出版文艺刊物；
配合各种重大的政治活动（如纪念日群众大会等），印发通俗的诗传单；
在群众大会上，利用会前休息时间，进行诗歌朗诵；
召开文艺晚会；
举行文艺专题报告会；
成立简易的流通图书馆；
在山岩、墙壁上刻写文艺标语和街头诗；
各单位的文艺小组编出壁报；
文艺小组召开文艺创作的讨论会；
向各地报刊推荐和搜送抗战文艺作品。[4]
贺龙在晋西北根据地干部会议上讲话
1938年4月下旬，在延安的美国朋友卡尔逊要求去敌后访问。毛泽东想起在抗大学习的刘白羽等曾来信要求去前线工作的请求，便约了刘白羽、金肇野、汪洋、林山等一起谈话，同意他们去前方工作，并成立了由毛泽东命名的抗战文艺工作团，与卡尔逊一起出发。临行前，毛泽东专门写了一封介绍信，让他们持信去敌后工作，以便得到各地方、各部队的支持和帮助，介绍信的内容是：
八路军各级负责同志：
现有抗战文艺工作团刘白羽诸同志赴前方工作，望大力支持协助，提供一切方便。
敬礼！
毛泽东[5]
以此为契机，边区文协与八路军总政治部根据毛泽东的意见，研究了抗战文艺工作团的组织、领导及活动、安全等具体工作问题，决定统一领导并不断发展这个组织。当时确定抗战文艺工作团的任务是：搜集战地材料，反映前线生活；推动文艺运动，建立文艺组织。并先后派出6组人员去各抗日前线。
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由刘白羽任组长，金肇野、林山、汪洋、欧阳山尊为成员的抗战文艺工作团第一组于1938年5月15日告别延安，前往华北。其中汪洋负责摄影，欧阳山尊负责戏剧（因为有卡尔逊同行，他还兼翻译），其他3位同志写通讯和诗。临行前，边区文协、八路军总政治部于5月11日晚为他们举行了热烈的聚餐会，作为饯行。几个日本工农学校的朋友也参加了这次盛会，为他们唱了送行曲，场面十分感人。他们由延安北上，经榆林到了绥、蒙边界，又过黄河到晋西北，穿过同蒲路到了晋察冀边区，再穿过陇海线，经西安，于同年8月中旬回到了延安。
回到延安后，抗战文艺工作团把从敌后带回的资料加以整理，举办了一个展览会。1938年8月底，《新中华报》对这次展览进行了报道：
抗战文艺工作团第一组，此次历时三个多月，经绥远、晋西北、晋东北、晋察冀边区，直到鲁西北游击区，后经豫北，于日前回到延安。他们带回了许多宝贵的材料，把敌人后方的游击战争情形及人民抗战情绪及艰苦斗争等，均摄入照片中。并有游击区域的各种书籍、报纸、刊物带来延安，于21日起，在文协正式展览。每天前往参观者不下四五百人。
毛泽东题词：发展抗战文艺，振奋军民，争取最后胜利。
这次展览会一连展出7天，参观的人络绎不绝，产生了很大的影响。[6]毛泽东参观后题词：发展抗战文艺，振奋军民，争取最后胜利。此外，刘白羽在报纸上发表了《我们在沙漠里》一文，描写了他们此行中的一个片段场景。
抗战文艺工作团在延安有一个总部，负责组织、编审等事宜。组织方面的工作是负责分批组建和派出抗战文艺工作团；编审方面的工作则以抗战文艺工作团为主，并联合边区文协，出版《文艺突击》。此外，还有团员们写的作品在报刊上发表。每一个小组有一个组长，一切杂务事项由大家分担。
抗战文艺工作团在国内产生了广泛影响，许多报刊都做了报道或评价：
这里我们要向毛泽东氏致以敬礼！当文工团建立第一组出动的时候，他亲笔写了一封信给八路军各级指挥员、各级政治委员、政治部主任，帮助文工团。（《抗敌报》）
我们强调着文艺工作者“到前线去”是必要的、正确的。而今天抗战文艺工作团分组有计划地深入华北，深入敌人的后方，参加着各游击区的一切斗争是有着它的模范意义——在全国的文艺战线上。（《文艺突击》）
抗战文艺工作团派到华北各地，附带组织了游击区的文艺通讯网，……也是抗战后的新东西。（《文艺战线》）
经延安抗战文艺工作团的发起，把一些文艺工作者带到前方去，第一组出发后，接连着到现在已出发了六组。他们不避艰辛地通过敌人的封锁线，冒着猛烈的炮火，到前线去，到广大的华北敌后各抗日根据地去，拿着他们的笔，书写在火光与血影的交织中。而且，甚至有个别的文艺工作者曾化装到了敌人占领下的北平和天津，与敌人的刺刀打着照面。（《新华日报》）[7]
在重庆出版的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机关刊物《抗战文艺》等报刊，也对抗战文艺工作团的活动进行了报道和热情赞扬。
1938年的延安，还成立了其他的文艺社团并开展了活动。如5月23日，陕甘宁边区民众娱乐改进会成立。9月11日，边区文艺界抗战联合会（简称“边区文联”）成立，会上确定要普遍地建立文艺小组，号召大批文艺干部到前线去，出版文艺刊物等，并选出了执委代表。散会后大家在工人合作社用餐，艺术家们可不闲着：诗人柯仲平的朗诵，陈学昭的法文歌，丁玲的小调，沙可夫的俄文游击队歌，都成了助兴的节目了。9月，边区诗歌总会成立。鲁艺也依托文学系和戏剧系先后成立了路社和木刻工作团，在鲁艺院内和延安街头，创办了街头诗墙报，在延安城门洞内的诗墙报前，经常有许多人观看或抄录。[8]
延安的文艺活动之所以能够轰轰烈烈地开展，并充满着生动活泼、欣欣向荣的景象，其中无疑有遍布于延安窑洞中的文艺社团的功劳。
注解：
[1] 孙国林、曹桂芳编：《毛泽东文艺思想指引下的延安文艺》，花山文艺出版社，1992年4月版，第276页。
[2] 《毛泽东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6月，第2版，第419页。
[3] 孙国林、曹桂芳编：《毛泽东文艺思想指引下的延安文艺》，花山文艺出版社，1992年4月版，第714页。
[4] 据奚定怀当年笔记收录。
[5] 孙国林、曹桂芳编：《毛泽东文艺思想指引下的延安文艺》，花山文艺出版社，1992年4月版，第268页。
[6] 雷烨：谈延安文化工作的发展和现状，《抗敌报》，1939年1月18日。
[7] 孙国林、曹桂芳编：《毛泽东文艺思想指引下的延安文艺》，花山文艺出版社，1992年4月版，第270—271页。
[8] 林茫：我们的“文联”成立了，《新中华报》，1938年9月20日，第4版。
1938年10月，在毛泽东的办公桌上，摆着刚刚在延安成立不久的山脉文学社负责人奚定怀以山脉文学社的名义写就的一封信：
毛主席：
日前，我们给你一信，请你题“山脉文学”四字，大概因为你近来事情非常之忙，所以没有动手来办这件事吧？近期之内，我们就准备把“山脉文学”编出来，望你能替我们题下四个字：山脉文学。你一定支持我们吧！
此致
崇高致礼！
山脉文学社
（1938年10月20日）[1]
毛泽东的忙碌是可想而知的。时值中共中央扩大的六届六中全会召开期间，这次会议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即使这样，毛泽东还是于数日后的10月27日，一连题写了三个“山脉文学”刊名，寄了回去。
毛泽东为《山脉文学》题写的刊名及给山脉文学社的复函
毛泽东明白，在曾经的文化荒漠，西北黄土高原的土窑洞里，能够出现新的文学社团，是很不容易的，当然应该支持。
成立于1938年10月的山脉文学社，其名称还是根据毛泽东关于开展敌后游击战的思想而来的。
1938年5月，毛泽东在《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一文中指出：
山地建立根据地之有利是人人明白的，已经建立或正在建立或准备建立的长白山、五台山、太行山、泰山、燕山、茅山等根据地都是。这些根据地将是抗日游击战争最能长期支持的场所，是抗日战争的重要堡垒。[2]
山脉文学社的名称，正是受此启发而产生的。
山脉文学社主要发起人和组织者是抗大政治部秘书科的奚定怀。其成员主要是抗大、马列学院、总政、边区政府、后方留守兵团等单位的一些青年文学爱好者。
山脉文学社成立之后，即着手编辑《山脉文学》，准备出版铅印的综合性的文艺刊物。创刊号的稿子编好以后，他们写信给毛泽东，请求题写刊名。
10月27日，这三款竖行题字写在了奚定怀的信尾空白处。不仅如此，还在来信上面横行谦虚地写道：写下几个字，不知可用否？名称似以“山头文学”为好。
毛泽东为边区文协题写的“边区文化”刊名
当时，奚定怀及山脉文学社的同志们并没有细想也不理解毛泽东关于更改刊名建议的深刻意蕴。毛泽东建议用“山头文学”的用意，可以用他后来在《新民主主义论》中的一段话来解释：大众文化，实质上就是提高农民文化。现在是“上山主义”的时候，大家开会、办事、上课、出版、著书、演剧都在山头上，实质上都是为的农民。显然，毛泽东是希望他们能更多地走向大众、服务老百姓。
这不是毛泽东第一次为延安的文艺社团题写刊名。1938年3月5日，边区文协编辑的《边区文化》在《新中华报》第4版刊出，同期刊登的刊名即出自毛泽东的题词。
遗憾的是，后来由于印刷条件的限制，《山脉文学》未能如期出版，而是改出了油印的《山脉诗歌》。《山脉诗歌》出版时，不便再打扰毛泽东题写刊名，编者们便将毛泽东为《山脉文学》题写的刊名中的“山脉”二字移用过来，再配上艺术体的“诗歌”二字，合成《山脉诗歌》的刊名。[3]社团也就改成以山脉诗歌社的形式活动了。
山脉诗歌社隶属于陕甘宁边区文协，其成员以抗大和鲁艺的教职员为主。为了便于活动，除在延安地区建立十多个小组外，还在瓦窑堡、蟠龙等地建立了分社。社员最多时发展到二百余人，并集体加入了文协，成为陕甘宁边区内一个比较大的群众性文艺社团。
山脉诗歌社的成员，都进行过登记，是一个自愿参加的群众性的业余诗歌团体。它的发起人和组织者还是奚定怀，其他主要成员有：徐明、缪海棱（雷波）、西野、栾萍、李维新（女）、劳森以及朱子奇、魏元章、赵从容、安观生、庄涛、王令箎、汪洋、朱力生等。
山脉诗歌社成员缪海棱（右1）与新华社记者等在清凉山窑洞前的合影
山脉诗歌社主要是有组织地开展普及性的文艺活动。因此，在社务会议上，大家经过讨论，确定了“十大工作方式”：
出版文艺刊物；
配合各种重大的政治活动（如纪念日群众大会等），印发通俗的诗传单；
在群众大会上，利用会前休息时间，进行诗歌朗诵；
召开文艺晚会；
举行文艺专题报告会；
成立简易的流通图书馆；
在山岩、墙壁上刻写文艺标语和街头诗；
各单位的文艺小组编出壁报；
文艺小组召开文艺创作的讨论会；
向各地报刊推荐和搜送抗战文艺作品。[4]
贺龙在晋西北根据地干部会议上讲话
1938年4月下旬，在延安的美国朋友卡尔逊要求去敌后访问。毛泽东想起在抗大学习的刘白羽等曾来信要求去前线工作的请求，便约了刘白羽、金肇野、汪洋、林山等一起谈话，同意他们去前方工作，并成立了由毛泽东命名的抗战文艺工作团，与卡尔逊一起出发。临行前，毛泽东专门写了一封介绍信，让他们持信去敌后工作，以便得到各地方、各部队的支持和帮助，介绍信的内容是：
八路军各级负责同志：
现有抗战文艺工作团刘白羽诸同志赴前方工作，望大力支持协助，提供一切方便。
敬礼！
毛泽东[5]
以此为契机，边区文协与八路军总政治部根据毛泽东的意见，研究了抗战文艺工作团的组织、领导及活动、安全等具体工作问题，决定统一领导并不断发展这个组织。当时确定抗战文艺工作团的任务是：搜集战地材料，反映前线生活；推动文艺运动，建立文艺组织。并先后派出6组人员去各抗日前线。
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由刘白羽任组长，金肇野、林山、汪洋、欧阳山尊为成员的抗战文艺工作团第一组于1938年5月15日告别延安，前往华北。其中汪洋负责摄影，欧阳山尊负责戏剧（因为有卡尔逊同行，他还兼翻译），其他3位同志写通讯和诗。临行前，边区文协、八路军总政治部于5月11日晚为他们举行了热烈的聚餐会，作为饯行。几个日本工农学校的朋友也参加了这次盛会，为他们唱了送行曲，场面十分感人。他们由延安北上，经榆林到了绥、蒙边界，又过黄河到晋西北，穿过同蒲路到了晋察冀边区，再穿过陇海线，经西安，于同年8月中旬回到了延安。
回到延安后，抗战文艺工作团把从敌后带回的资料加以整理，举办了一个展览会。1938年8月底，《新中华报》对这次展览进行了报道：
抗战文艺工作团第一组，此次历时三个多月，经绥远、晋西北、晋东北、晋察冀边区，直到鲁西北游击区，后经豫北，于日前回到延安。他们带回了许多宝贵的材料，把敌人后方的游击战争情形及人民抗战情绪及艰苦斗争等，均摄入照片中。并有游击区域的各种书籍、报纸、刊物带来延安，于21日起，在文协正式展览。每天前往参观者不下四五百人。
毛泽东题词：发展抗战文艺，振奋军民，争取最后胜利。
这次展览会一连展出7天，参观的人络绎不绝，产生了很大的影响。[6]毛泽东参观后题词：发展抗战文艺，振奋军民，争取最后胜利。此外，刘白羽在报纸上发表了《我们在沙漠里》一文，描写了他们此行中的一个片段场景。
抗战文艺工作团在延安有一个总部，负责组织、编审等事宜。组织方面的工作是负责分批组建和派出抗战文艺工作团；编审方面的工作则以抗战文艺工作团为主，并联合边区文协，出版《文艺突击》。此外，还有团员们写的作品在报刊上发表。每一个小组有一个组长，一切杂务事项由大家分担。
抗战文艺工作团在国内产生了广泛影响，许多报刊都做了报道或评价：
这里我们要向毛泽东氏致以敬礼！当文工团建立第一组出动的时候，他亲笔写了一封信给八路军各级指挥员、各级政治委员、政治部主任，帮助文工团。（《抗敌报》）
我们强调着文艺工作者“到前线去”是必要的、正确的。而今天抗战文艺工作团分组有计划地深入华北，深入敌人的后方，参加着各游击区的一切斗争是有着它的模范意义——在全国的文艺战线上。（《文艺突击》）
抗战文艺工作团派到华北各地，附带组织了游击区的文艺通讯网，……也是抗战后的新东西。（《文艺战线》）
经延安抗战文艺工作团的发起，把一些文艺工作者带到前方去，第一组出发后，接连着到现在已出发了六组。他们不避艰辛地通过敌人的封锁线，冒着猛烈的炮火，到前线去，到广大的华北敌后各抗日根据地去，拿着他们的笔，书写在火光与血影的交织中。而且，甚至有个别的文艺工作者曾化装到了敌人占领下的北平和天津，与敌人的刺刀打着照面。（《新华日报》）[7]
在重庆出版的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机关刊物《抗战文艺》等报刊，也对抗战文艺工作团的活动进行了报道和热情赞扬。
1938年的延安，还成立了其他的文艺社团并开展了活动。如5月23日，陕甘宁边区民众娱乐改进会成立。9月11日，边区文艺界抗战联合会（简称“边区文联”）成立，会上确定要普遍地建立文艺小组，号召大批文艺干部到前线去，出版文艺刊物等，并选出了执委代表。散会后大家在工人合作社用餐，艺术家们可不闲着：诗人柯仲平的朗诵，陈学昭的法文歌，丁玲的小调，沙可夫的俄文游击队歌，都成了助兴的节目了。9月，边区诗歌总会成立。鲁艺也依托文学系和戏剧系先后成立了路社和木刻工作团，在鲁艺院内和延安街头，创办了街头诗墙报，在延安城门洞内的诗墙报前，经常有许多人观看或抄录。[8]
延安的文艺活动之所以能够轰轰烈烈地开展，并充满着生动活泼、欣欣向荣的景象，其中无疑有遍布于延安窑洞中的文艺社团的功劳。
注解：
[1] 孙国林、曹桂芳编：《毛泽东文艺思想指引下的延安文艺》，花山文艺出版社，1992年4月版，第276页。
[2] 《毛泽东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6月，第2版，第419页。
[3] 孙国林、曹桂芳编：《毛泽东文艺思想指引下的延安文艺》，花山文艺出版社，1992年4月版，第714页。
[4] 据奚定怀当年笔记收录。
[5] 孙国林、曹桂芳编：《毛泽东文艺思想指引下的延安文艺》，花山文艺出版社，1992年4月版，第268页。
[6] 雷烨：谈延安文化工作的发展和现状，《抗敌报》，1939年1月18日。
[7] 孙国林、曹桂芳编：《毛泽东文艺思想指引下的延安文艺》，花山文艺出版社，1992年4月版，第270—271页。
[8] 林茫：我们的“文联”成立了，《新中华报》，1938年9月20日，第4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