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8年夏
姐姐,你向西行,我祝你一路顺风,我伫望东来的雁影。
姐姐,你向西行,暑气中多加保重,千万莫误大事情。
姐姐,你辞亲远行,亲人的嘱咐,姐弟的情义,还有那故乡的明月清风,一起跟随你奔赴万里征程。
姐姐,你整装远行,唐古拉山的雪啊,格尔木的风,挡不住你西去的脚步,匆匆的行踪。
谁说你多病多愁?谁说你弱柳扶风?你是一朵悬崖上的雪莲花,迎着高原的寒风笑傲严冰。
你离开富贵温柔的故乡,飞翔到冰天雪地的西藏。你是一只快活的和平鸽,把关中的歌声带到远方。
你离开花柳繁华的故土,冲锋向红霞似火的西方。你是一只勇猛的神鹰,山高路险永不迷航。
入海的流水是多么跳跃奔放,西去的女士你更是那么情绪高昂。你看见雪域的田园村庄,可比得上咱关中道上的艳丽风光?
姐姐,我送你西上,旅途是多么凄苦难当。我若能呼风唤雨,一定要为你唤来和暖的丽日,赶走清冷的风霜。我若能移山填海,一定要为你搬走坎坷的峻岭,填平蜿蜒的河塘。
姐姐,你安全西上,一路上要机动灵活,千万莫遇上武斗虎狼。你的书信不到岭上,全家人眼巴巴倚门凝望。
但愿你一举鹏程九万里,哪怕前进路上浪高风狂。夺过了黄金印咱们执掌,义在胸权在手志坚如钢。军民团结有无限力量,众志成城是铁壁铜墙。
妖雾过后天要晴,阴云难遮红太阳,有伟大领袖毛主席,咱无产阶级江山固若金汤。
但愿你乘长风破千层浪,征途上催战马斗志昂扬。长风为你高歌,黄沙为你壮胆,喜马拉雅山张开臂膀,为你献上洁白的哈达,迎接你来到她的家乡。
姐姐,我祝你安全赴藏,只身远道,更令人挂肚牵肠。西去孤单不孤单,小弟的心啊,化作柔和的微风,时刻跟随在你的身旁。
姐姐,我送你直到岭上。分手之际,怎能不泪洒悲伤?你到了那雁儿遥遥的边关,请你代我向哥哥问好,就说我敬佩他勇敢刚强。
【注】
①金兰姐:作者堂姐姜金兰,与作者从小一起长大,有着深厚的姐弟情义。1968年,金兰随丈夫去西藏。离别之时,作者依依不舍,作此诗为堂姐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