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暑期,在省旅行社的组织下,我与同事十多人一起游了一趟洛阳,见识了一下这座牡丹城的风姿。
西安作为十三朝古都早已闻名遐迩,无独有偶,洛阳也是一座特殊的古城,历史上曾十多次作为封建王朝的都城,或者陪都,西周与东周,西汉与东汉,隋唐的西都与东都,等等这些都与之息息相关,并标志着这座历史名城的辉煌。在中华民族漫长的历史中,命运的光环曾经长久地驻足于黄河中下游一带,东西两京的摇摆循环,成了一种有趣的历史现象。在历史的记忆里,这块土地上曾经上演了一幕幕悲壮的故事,当年唐太宗李世民北攻窦建德,南伐王世充,打下洛阳城,为大唐帝国建立铺平了道路;1936年西安事变前蒋介石就是坐镇洛阳,而在西安被扣押;解放后洛阳拖拉机厂生产的东方红拖拉机全国闻名,我们那儿就曾有过不少这样的“铁牛”;文革期间习仲勋同志曾遭四人帮诬陷,下放到洛阳矿山机械厂、耐火材料厂劳动改造十几年。
来到洛阳后,我发现这里与西安简直就是一对双胞胎姊妹,这里的历史传说与西安基本相似,建筑风格也差不过,好像一切都那么紧密地缠绕在一起了,原来国色天香的牡丹仙子还有着一段被女皇武则天火烧、贬谪洛阳的悲惨遭遇。可惜我们来得不是时候,虽然没有观赏到万紫千红总是春的牡丹景致,但我们却领略了龙门石窟的壮美。这里伊水中流,香山、龙门两山相对,远观就像两个门阙,所以古称“伊阙”,精美的雕刻沿着伊水两岸的崖壁次第开凿,俨然一座天然文化艺术博物馆,它以恢弘的巨臂,生动而微地描绘了一幅幅历史画卷。龙门石窟属于佛教艺术,但又无处不投射着从北魏、东魏、西魏、北齐、北周、隋、唐、北宋各个朝代的历史印记,正像任何历史都是当代史的说法一样,任何时代的佛教也必然是那个时代的。唐高宗时期完成的大卢舍那佛,高17.14米,是龙门石窟中最大的一座,其形象典雅、华贵、富丽堂皇,其面容丰满秀丽,目光深沉宁静,双眉若月,而且嘴角上似乎挂着淡淡的微笑,俨然一座绝世的东方美神。站在大卢舍那佛像前,我想唐代的人就是这样的吧,有人说造佛的人就是比照着武则天的形象造的,我相信也不全相信,进而我联想到了西方的维纳斯、达芬奇的蒙娜丽莎的微笑,艺术的传神之处就在于它抓住了人类的精神,留住了最灿烂的一瞬。
在洛阳我们还去了小浪底景区,参观了黄河上最壮观的水利工程,我们登上了大坝,俯瞰脚下的母亲河,无论在哪里母亲河都是最美丽的,从青海的源头的轻轻泉流,到龙羊峡、刘家峡的发电站,从宁夏的塞外江南到壶口瀑布,从三门峡水库到小浪底,黄河一次次吮吸着大地的血液,一次次淀积着生命的清流,她与黄土相拥奔向大海,她与阳光舞蹈走向未来……
我们在洛阳的旅游时间很短暂,参观了旅行社安排的景点之后,很快就踏上了归途。途中经过一家服务区,大家照例匆匆忙忙下车方便,然后又匆匆忙忙地登车上路,其中一人坐在路边休息时把手包忘记了,他的包里有七、八百元现金。还好,车子刚开出不到五分钟,此人就发现包不见了。
紧急停车,掉头!大家蜂拥而下,一边返回服务区“大海捞针”,在刚才休息过的地方寻找,在草丛中花园里寻找;一边向派出所报案,并询问当地群众,寻找知情人。有人说曾见过一个“拾荒者”从桥上跑过,神色有些慌张,逮住了这条线索,我们很快追上了那位“拾荒者”,他说不知道,他根本就没见过什么包包。
正在大家一筹莫展之时,同事小张自告奋勇地说:“你都走开,别一拥而上,看把人家吓的,我过去跟他拉拉家常,试一下。”
小张还真有一套,他买了几盒烟,跟那位“拾荒者”聊开了,没过多久那人松口了,并且把藏包的地方给小张说了,然后带上小张给他的几包烟一溜烟跑了。
那只不翼而飞的包重新又回到了主人手里,大家都舒了口气,我深深地慨叹:这都是运气,也许他命里不该折财,但我们还得感谢那位“拾荒者”,他这人本身品性不坏,不管怎么说他最终还是献出了一份真诚,一份做人的善良。
2004-9-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