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个时期,我翻阅了一些党史资料、抗战史资料和回忆录,着重研究了一下云阳改编前后的历史,但从各种资料来看,他们的说法似乎都比较笼统,甚至相互矛盾,这一段历史还缺乏比较系统的资料,所以很多情况还弄不清楚,现就有关问题归纳如下:
第一,中国工农红军是从什么地方,经过什么线路到达云阳、桥底一带的。这个问题涉及1935年的红军长征后的驻防情况,同时也与党史相联系。目前掌握的情况有这么几种说法:其一,白德全:《中共中央工农红军在云阳》一文称,西安事变后“红军从陕北保安(今志丹)沿秦时所通直道……经口镇入驻云阳”;其二,省文物局1999年北京座谈会纪要里说:“……党中央、毛主席……命令驻甘肃省环县的红军前敌总指挥部和红军主力分数路纵队,取直径南下进驻渭北一带,总部设在泾阳云阳镇……”其三,陕文物字【1999】31号可行性报告中称,“1936年西安事变之后,陕北工农红军受张学良、杨虎城两将军邀请,于12月中旬进驻渭北一带的泾阳、高陵、富平等地,红军总指挥部亦同时进驻泾阳县之云阳镇。”1937年卢沟桥事变之后,“中国工农红军之援西军,也遵照前敌总指挥命令,八月七日在司令员刘伯承的率领下,从镇原的屯子镇出发,经西峰、宁县、旬邑、淳化等地,于八月下旬进驻泾阳县的桥底镇一带”。其四,泾阳县党史办:《红军主力在云阳、桥底改编为八路军誓师抗日》一文说,1936年“红军遂于十二月十五日进驻渭北地区,前敌司令部设在云阳南门。”“一九三七年八月七日,刘伯承率领的援西军,……从甘肃的童子镇出发,……”这些资料基本说清楚了大致的情况,但红军各部的行军线路及移防情况还不甚清楚,有些地名还需进一步考证。其五,白应魁:《抗日军号响安吴》一文说,七七事变后,“红军主力在陕甘交界的正宁、宁县、共和镇一带经过几个月整训后奉命南下……经淳化出口镇,来到泾阳县安吴堡,军团司令部驻在安吴寡妇家。”
第二,张闻天、周恩来、任弼时、林伯渠、王稼祥、邓小平、杨尚昆等众多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朱德等十大元帅中的八大元帅,以及左权、关向应、萧华、肖克、陈赓、宋任穷、徐海东、王首道、张震等无产阶级革命家、军事家在云阳的活动情况。现有资料比较少,而且语焉不详,具体情况尚待挖掘。其一,陕文物字【1999】31号可行性报告中称,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张闻天(洛浦)、周恩来、朱德、任弼时、王稼祥、叶剑英、林伯渠、刘伯承、贺龙、徐向前、林彪、聂荣臻、罗荣桓等都在云阳一带工作和战斗过,在中国革命史上具有重要意义。其二,目前关于他们的资料还散见于各种回忆录、传记之中,而且资料缺失比较多,还没有形成系统、详实的文字。这就需要我们经过一番大量细致地阅读资料,从中去粗取精,去伪存真,进而找到历史的真相,让这些弥为珍贵的史料放射出其应有的光芒。其三,云阳等地还有一些知情者,或者是他们的后辈,通过他们也可以挖掘、抢救一些有价值的史料,特别是上述那些革命家的故事,他们在云阳写作的文章,对于我们认识这一段历史很有价值,这是潜存在人民群众中的红色记忆。其四,毛主席是否在云阳来过,目前只有白德全:《中共中央工农红军在云阳》一文提及,其他资料均未提及,若能找到其他佐证材料,对于云阳革命史将具有十分重要意义。
第三,八路军改编暨抗日东征誓师大会、一一五师、一二九师、一二O师在云阳、桥底、庄里改编的情况。其一,八路军总部暨一一五师誓师大会。陕文物字【1999】31号可行性报告中称,8月底八路军总部在云阳镇大操场举行了出师抗日誓师动员大会。邓小平主持,朱德动员,任弼时宣布“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八路军上前线代表、欢送的军队代表、国民党当地政府代表发言,最后一位是国际友人讲话,他就是马海德。其他回忆文章基本与此相一致。《中国共产党咸阳历史·第一卷》则称“朱德总指挥、彭德怀副总指挥和其他首长耐心向同志们讲解国内矛盾已经转化,阐明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意义……”。另外白应魁回忆说,一军团等改编为一一五师,朱德检阅部队,聂荣臻、罗荣桓、左权等参与,朱德讲话。《罗荣桓传》称,叶剑英、左权出席了会议,罗荣桓讲话,另有资料说当时林彪、聂荣臻不在安吴。何文举:《八路军总部和一一五师在云阳举行抗日誓师大会》一文提到彭德怀讲话、任弼时讲话,这些内容与前边有一定出入。其二,一二九师改编誓师大会。李达回忆说,陈赓主持,刘伯承讲话;《中国共产党咸阳历史·第一卷》等资料也是这一说法。但袁学凯回忆文章称,朱德、彭德怀参会,朱德还讲了话。其三,一二O师改编誓师大会。《关向应传略》《贺龙传》:9月2日庄里镇誓师大会,朱德、任弼时出席了会议。宣读改编命令,朱德讲话,贺龙讲话……这部分史料比较多,但一二O师资料相对较少,此外还有部分资料有待甄别。
第四,红军前敌指挥部在云阳镇召开的军以上干部会议。其一,《关向应传略》说,卢沟桥事变当天,贺龙、关向应参加了云阳会议,会议讨论了卢沟桥事变后的的形势,研究红军拟改编为国民革命军及改变后的政治工作。7月22日会议结束。其二,《贺龙传》也说,7月下旬,他与关向应参加了红军前敌指挥部在云阳召开的军以上高级干部会议,会上贺龙发言……会议期间与陕北红二十七、二十八军出席会议的领导交谈……其三,陕文物字【1999】31号可行性报告中称,7月下旬,由朱德、彭德怀、任弼时同志主持,在云阳红军总部召开全军党的政治工作会议,就红军改编的意义、任务和保证党对红军的绝对领导,在干部中作了深入动员,使全军思想同党中央保持了高度一致。这个会议对于云阳革命史来说是很重要的,搜集与会议相关的资料很有价值。
第五,国共两党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过程。西安事变国共两党初步达成了“停止内战,一致对外”的协议;华北七七事变,上海一二八战争发生后,日本侵华活动的步步深入,民族矛盾进一步加剧,国内抗日民主浪潮剧烈,内外矛盾迫使国民党不得不联共抗日;在新形势下就共产党的地位、红军改编八路军等问题国共双方所进行的谈判与斗争。这方面的史料目前还很琐碎,主要从网络上找了一些,大量的一手资料还未找到,这些内容也是云阳革命史的重头戏,舍此就不能解释云阳改编的来源。
第六,洛川会议与红军改编八路军。其一,《聂荣臻回忆录》说,洛川会议主要就红军改编八路军,八路军出征以后怎么办等问题进行研究,从思想上明确了。其二,《彭德怀自述》提到了“在云阳镇前防司令部召开了一次团以上干部会议”,讨论了洛川会议精神;其他材料也说明各部队分别传达了会议精神。其三,傅钟在《敌后战场的开端》一文中对洛川会议有比较详细记述,并称“红军改编为八路军的命令,是在洛川会议上宣布的……”洛川会议的历史意义非凡,所以研究云阳的革命历史,研究红军改编这段历史就必须把洛川会议涵盖进去,这也符合历史逻辑。
第七,红军在云阳期间的革命活动。其一,《中国共产党咸阳历史·第一卷》:云阳人民热爱子弟兵的描述情况比较简略。其二,《崔贯一革命活动纪实》中比较详细记述了中共当地党组织以及云阳人民支持革命的情况,史料价值较大。其三,红军宣传抗日,发动群众支援革命战争;陆定一、丁玲等文化名人的活动等,散见于各种回忆文章。其四,驻军与当地老百姓的鱼水情,从部分回忆录中看见到记述。这方面的史料应该说比较多,但必须很好的整理、归纳,形成有一定分量的书籍,以便世代的后人都铭记这段光荣史。
2012-8-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