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梁国清
这不是我第一次来重庆,但可能是待得最长的一次。
上一次,还是跟着大学同学猎奇般地来了次短暂的城市旅行,当时的好奇心大于对这个城市的真实感悟,旅行的结果无外乎电脑里多了几张城市的风景照。其他的,能记住的除了众所周知的景点,就只有火锅和宫崎骏笔下的城市魔幻。
我想,一个人对一个城市有发自内心的感悟,那必定是对这个城市有所期待。当我再次踏上重庆这片土地,正是为了我的期待。这次,我不会像上次那样匆匆而过,不仅是来工作,我还要破解一个谜,破解他——我的老公,来自河南,却不想离开这座城市的谜。
最初的重庆生活是让我极其不适应的,因为我住的地方虽然离上班地点只有5站公交的距离,但生为外地人的我按照百度地图的指示却每天坐一个多小时的公交绕了无数站点才能到达单位,并且持续了半年。这样的不适应加深了我的困惑:是什么让老公如此迷恋重庆?
直到有一天,公司新来了一位小助理,她带着我走了一条捷径,才醒悟自己之前的愚钝。正是从这时开始,我才真正对这座城市有了感悟,也似乎触摸到久久无法破解的谜底。
当小助理带我坐两站公交下车后走到一个数百步的长梯前时,我内心是拒绝的,也是崩溃的。我无法想象重庆人民是通过什么思维来建造这样“奇观”——一个高达八层的双向楼梯屹立于一个山体中间,连接着两片完全不在一个高度的住家小区,而楼梯上下都是一条单独的城市马路。
看着小助理像踩着高跷般毫无压力地往上爬时,我只能茫然地跟随,直到第三个比我后爬的老人超过我,我才爬到顶。爬上去才发现,原来我们看到的仅仅是一半。这下我是真有些崩溃,那种看不到头的压力,像极了我们的生活。
疲惫常会在这样的半山腰升起,但勇气也会在这样的半山途中涌现。在这里往下看,对面是一排长长的矮山,雾气氲绕;梯步旁是长满了绿色植被的山坡,闻一闻,空气其实很清新。困难会不会让人痛苦,在于你怎么去看它。再回头看剩下的那么高的梯道,尽头仍然渺茫,刚刚健步如飞的大爷背着孙子慢慢在前面消失。这次我没有痛苦,而是平静又带着些许期待地往上走,准备迎接下一次的美景带给我的欣喜。
也许这就是重庆的魅力,它无时无刻的在生活琐细中体现着它的诱人之处,只要你能看到,只要你能学会享受痛苦攀爬后的成就,只要你能不害怕为之努力而付出的痛苦。
都说“火热”是重庆的代名词,可是,我觉得,火热的后面是它异常冷静的治愈性。它独有的这些“通幽曲径”的小山路,也许让你爬得疲惫甚至狼狈,但你的烦恼焦虑也会随着那些小径烟消云散。于是这就成了它性格的一部分,在这里,不管生活怎样给你打击,不管失败的人有多少,重新雄起的人更多。
从此,我的上班路程缩短为半小时,当然百度地图是不可能知道的。从此,我坚定地继续安心留在重庆,留在老公身边。当然,我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决心,他也不可能知道。虽然我仍然无法完全猜透他离不开这座城市的具体原因,但我似乎找到了喜欢上这座城市的理由。或许,我的理由就是他的原因吧。
作为一个河南媳妇,关于郑州,我却知道的不多……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