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于世辉为于力凡设置磨砺不同,肖红炜更想顺着儿子曲瑞晨。曲瑞晨幼升小时,她想找一所有冰场的学校,未能如愿,退而求其次,选择了海淀区一所有冰球队的公办小学。那时,有冰球队的学校,全北京仅有7所。申奥成功后,位于顺义的私立汇佳学校率先修起了冰场,并推出了冰球与学习的“双优项目”(学习成绩与冰球都能拿到优,孩子便能获取全额奖学金),肖红炜又带着曲瑞晨转到了这所国际学校。她说,让孩子更便利地打冰球是一方面,另一个考量,“也是为了减轻孩子的学习压力,在集体里更有自信”。曲瑞晨提到想去打NHL(北美冰球联盟),肖红炜对丈夫说,“孩子想打职业的愿望越来越强烈,咱们做家长的就得给孩子铺路啊。”
那时,曲瑞晨所在的飞熊队已经有过几次出国集训,家长们开始讨论是不是要带孩子出国打球,这意味着更高的支出,以及父母一方必须出国陪同。队里的翟子男已经走上了这条道路。在冰球队,翟子男是“别人家的孩子”,他的父亲是一家冰场的总经理,他总是选小课,而不是10人一起的大课。为了他,当律师的妈妈辞去了工作,和他一起到加拿大,他想“先进加拿大青年冰球联赛第二梯队,再是OHL(安大略冰球联盟),最后再进NHL”。家长们议论了一阵,“拼到最后,变成了拼爹拼妈”。
在《人物》的走访里,几乎所有的家长都会谈到,“我们不会跟别的孩子比”,但“别的孩子”一直出现在我们的谈话中。
上冰成本已经降低了,但是,度过启蒙期后,冰球这项运动的“贵族”气息仍有遗存。按照最常规的训练要求计算,每个“冰娃”一周至少要上3-4节小课、一节大课,还要再打一次比赛,一个月花费在12000元左右。一套装备需要上万元,需要随着孩子身高的增加和常规训练损耗经常更换;一根进口冰球杆需要上千元,有的孩子一个月就能打断两根。如果要出国集训、外出打比赛,一年的开销要几十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