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洛加说阿措姆要见当增父亲到现在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回想起来这一切快得像一场梦,而且是一场妙不可言的甜蜜的梦,当增父亲很想永远沉浸在这个梦中。在阿措姆的帮助下,当增父亲的诗集出版发行,还得到了稿费,这使他不得不认真对待和阿措姆的关系。他意识到如果和阿措姆在一起不但可以享受甜蜜的爱情,还可以办成许多不可想象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同时他也意识到他和阿措姆的生活习惯和人生观、价值观都有着很大的差异,几乎不可能在一起生活。有一次他很委婉地向阿措姆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阿措姆斜依在当增父亲的怀里不以为然地说:“是的,我也注意到了,这个我们得慢慢适应对方,慢慢改变各自不好的习惯。”
当增父亲抚摸着阿措姆纤细修长的手说:“唉——从小形成的习惯和观念是很难改变的,也没有必要改变。”
阿措姆突然转过头盯着当增父亲的眼睛说:“你的意思是不是我们该分手了?”
当增父亲看着阿措姆无可挑剔的脸蛋,实在不想失去她,他说:“唉——看来我们已经无法分手了。“
“这就对了。”阿措姆依旧依偎在当增父亲的怀里说:“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了你,你说要分手,我一定会自杀的,我说到做到。”
“那么你的父母会同意吗?”
“这是我们俩的事,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说什么呀,当然跟他们有关系,你不是他们的女儿吗?没有他们,你从哪里来?”
“他们高兴的时候想到过我吗?我只不过是在母亲的子宫里住了一段时间而已。”
“什么?”当增父亲惊愕得长时间说不出话来。他轻轻地将阿措姆推到一边,点燃一支香烟,心里想:“三宝啊,世上还有这样的人,我不可能跟这样的人在一起生活。”
“你是否在暗示你的父母不一定同意我们的事情?”
“不,我的父母不管我的事情。”
“为什么?你跟他们闹翻了?”
“也不是,我的父亲反对过我上高中,反对过我上大学,反对过我上研究生,最后他说再也不管我的事了。”
“他为什么这么做?“
“他想早点儿让我有个一官半职。“
“难道他就不知道学历越高官邮越大吗?”
“恐怕不知道。”当增父亲的脑子里全是“子宫“的事情。
“这是什么?“阿措姆指着挂在床头的当增父亲去上研究生的时候,萨培父亲送给他的打狗棒。
“这个嘛,在城里白天用来打人的,在牧区晩上用来打狗的。”
“你用这个打过人吗?“
“我没有,但是我一个朋友打过,这是他送给我的。”
“那么为什么晚上用来打狗?”
“因为牧区的男人们晩上去找女人……”
“这么说你去找过女人?”
“我没有。”
“你一定有,一定有,你这个坏蛋……”阿措姆撒娇地抱住当增父亲,并把他压倒床上,她身上散发着诱人的青春气息,富有弹性的双乳紧贴着他的胸部。
就在这个时候,马洛加进来了。他明知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但还是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今天外面很热。”然后躺在床上,拿起一本杂志扇来扇去。
阿措姆与其说尴尬不如说气愤地嘀咕一句,那肯定是在说“乡巴佬!“因为她在背后经常这样说马洛加。她更是毫不掩饰地“啪”的一声狠狠甩门就走了。当增父亲不知所措地说了一声“外面有那么热?”就出去了,他体内的荷尔蒙还在加倍分泌,而且觉得比以往廁时候更旺盛。遗憾的是阿措姆已不见踪影,更遗憾的是他不知道阿措姆的宿舍在哪里,他漫无目的地在花园里游荡。今天确实有点热,花园里没有几个人,平时喜欢在树荫下纳凉的那些人都不见了。
“该死的’驼背’!该死的‘乡巴佬’!他肯定是在吃醋,难怪‘凹眼’不喜欢他,如果和‘凹眼’在一起该有多好啊。”当增父亲回到宿舍里,拿出我的“百岁”照片在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