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的时候,当增父亲还认为阿措姆可能喝多了或者拿他开心,没有太在意。但是有一种越来越强大的力量还是把他吸引到东门口,没想到校花阿措姆光彩照人地站在门口等他。她像见到一个老朋友似的主动大方地向他打招呼并握手,他感觉到从未握过如此纤细修长的手。于是当增父亲请她到一家餐馆,这是一家在这里最有名的手抓羊肉餐馆,他几乎每个星期到这里来一趟。
阿措姆不但长得漂亮有气质,还说一口流利、标准、温柔、动听的普通话。她昂着头,盯着当增父亲的眼睛,开诚布公而含情脉脉地说她自从第一次见到他就喜欢上了他,后来她打听到他是研究生,且很有才华,就下决心一定要见个面,谈个话。
当增父亲说他很欣赏她的坦率和勇气,至于她的美貌那就更不用说了。其实全校男性师生没有一个不喜欢她的,如果谁说不喜欢她,那么他一定是个同性恋;如果谁说不想得到她,那么他一定是个虚伪的家伙,只是人们不像她那么有勇气说出来罢了。他还念了一首汉语古诗:
窈窕淑女,
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
寤寐思服。
其实让当增父亲更喜欢和陶醉的是阿措姆说得温柔、标准、动听的普通话。在这之前当增父亲一直认为自己说汉语还不错,可是现在在阿措姆面前才意识到自己的汉语发音很差,于是产生一种压力感。他有点吞吞吐吐地说:“我是个牧民子弟,没有任何门路和关系,毕业后可能没有办法留在城市里,所以……“
阿措姆很有把握地说:“这个不成问题。”
当增父亲突然很想抽烟,就在这个时候服务员端来了一盘羊肉和其他几道菜。
阿措姆仍然用当增父亲会陶醉的普通话说:“你的研究方向是什么?”
“《格萨尔王传》。”
“那是什么?“
那是世界上最长的英雄史诗,它和《荷马史诗》《江格尔史诗》《玛纳斯史诗》通称为世界四大史诗。而《格萨尔王传》是其中之首,比其他三个史诗加起来还要长。《格萨尔王传》中包含了藏族的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等方方面面的内容。”
“是吗?那么其中是否有医学?"
“当然有啊。”
“是否有外科手术?”
“外科手术?“
“我的专业是外科手术,我正在为撰写毕业论文搜集资料,比如西医还没有传播之前的中医外科手术的状况等。不知道藏医是否也有外科手术?”
“当然有啊,而且很早就有。你是否看过《四部医典》和桑杰嘉措的著作?我见过很多手术工具的图片。”
“你说的这些有汉译版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
“你们在学英语吧?“
“学是学着一点,可是一没有基础,二没有环境,很难啊。”
“中学的时候认为学英语没有用处,也就没有去好好学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英语;中学时我最喜欢文学尤其是诗歌,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文学。”
“是吗?我也喜欢文学,在大学的时候还写了不少诗歌,如果将来有条件的话我还想出本诗集。“
“这个我听马洛加说了,民族出版社的社长是我爸的同学,你把稿子交给我吧,我让他给你出版。”
“真的?”
“当然。”
“这太好了。”
“嘿嘿,草原上有很多蘑菇是吧?”
“夏天有。”
“还有很多野菜,河里有很多鱼是吧?“
当增父亲突然想起他高中时候的汉文老师戴丽莲,同时也注意到阿措姆除了吃一点素菜,喝一点啤酒以外一点肉都没吃。
当增父亲和阿措姆去公园散步、聊天。当当增父亲试探性地搂住阿措姆的时候,她不但没有拒绝,反而依偎在他的怀里。当增父亲体内荷尔蒙顿时分泌旺盛,他亲吻她的额头、她的嘴唇……
阿措姆一边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从来没有跟一个男人这样亲热过,一边表示愿意将自己的一切交给当增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