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夏季,没有往年热,好像天公很作美,时不时的下一些雨,降一下温,尽管雨量不算大,但隔三岔五的,那些星星点点的雨滴,那些时时汇集的云朵,都似乎让人有一种舒心清凉的感觉。
在夏日的傍晚,年轻人总喜欢聚集在一起吃夜市,或者上桃园烧烤点消夏,他们在那里喝啤酒、聊天是少不了的,在那种场合大声说话,狂野无忌的嬉笑,甚至吆五喝六地吼叫服务员也是司空见惯的,他们仿佛有一种年轻人与生俱来的无拘无束。
“服务员再上酒!”
“服务员加菜!”
当然现在的中老年人都似乎比较重视身体,比较重视业余生活,在公园里跳舞、唱戏、唱歌休闲的,是一大群一大群的,在城郊野地边走步、骑单车的也是络绎不绝;至于那些玩KTV的,打麻将的,沿街转悠的,逛夜店的,以及猫在家里看电视的,或者潜在网吧上网的,那更是有老有少,各随自便。
我呢,已届中年,本应该安分守己,但由于职业的缘故,不得不经常客串于各种场合。有一回为了“灭火”,我陪同人在城里宴请记者,记者说:“吃烧烤吧!”我们就立即把已经订好了的酒店退掉,然后转场到郊外。
席间大家谈笑风生,但心中各怀主意,如果火灭了,我的饭吃起来就有味道,如果薪不尽火不灭,我就有一种如鲠在喉的感觉。不仅如此,我还要断那些是也不是,谁对谁错的官司,但彼此心知肚明,事情也多多少少都有些因果,绝没有无缘无辜的爱恨情仇。这是我感觉最不好吃的一种饭,我叫它“鸿门宴”。
当然这种饭吃过之后,有的还要唱歌、跳舞、洗脚、搓背、看歌舞等等,我想这些举动大致类似于“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总之他们都需要台阶,有了台阶,有了借口,他们就可以各自逍遥了。
酒足饭饱之后,各位的目标都实现了,记者不曝光了,被曝者安生了,然后心安理得地都踏上了归途。这时唯有我的感觉是——我越来越觉到自己是一个虚空的无知无觉的躯体,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它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我想到了过去站在堂口的那些打手,那些不同时代的杀手、刀客,似乎别人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我甚至想到了婚姻关系之外的第N者、背街小巷的站街女、商场里的扒手、还有衣衫褴褛的乞丐,等等,人世间以生存的名义,以工作的名义,以事业的名义,有些人真的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吗?呜呼!我说不出话,反正“牛把瓮踢破了有饲养员哩”,总要有人收场的。
2012-7-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