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吴宓先生诞辰120周年
光阴有多长岁月有多久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在生命的记忆中搜索
搜索那些能够提升人的质量
人的品格人的精神的东西
其实在我们每一寸伟大的国土上
都有属于时代的光焰
在我的故乡有一位平凡的老者
他的名字叫吴宓
据说他生命的最后时刻
还在倾诉着人生的悲怆——
“给我水喝,我是吴宓教授……”
当然那只是历史的一瞬
然而却依稀仿佛昨天
历史上的教授文人几多
唯独他几乎成为绝唱
我们的吴宓教授啊他是那一时代的符号
那么多的文化大师先驱与他同在
他们或交锋交战或交流交融
瞩望远方的云彩
我仿佛得见吴教授浓眉下的慧眼
仿佛得见那一泓清水般的灵魂
那是黄土地深厚的淀积
那是数十卷发黄的藏书
那是印刷机跳动的音符
那更是一颗硬朗的关中汉子
永不止息的心跳
那种铿锵有力的心跳中
蕴藏着大秦子孙的血性
蕴藏着关中人的性格——
十字口跌倒端南正北
我知道在我浅显的阅历中
大凡有所作为者莫不承受孤寂甚至灾难
如同吴教授一样在世人的不解中存活
在别人的诟病中残喘挣扎
“给我水喝,我是吴宓教授……”
作为家乡人我知道
这也是吴先生灵魂的饥渴
我敢断言无论现在或者将来
吴宓先生都是一座山
如同故乡的大秦岭
恪守着道德的高地
标志着南北的分界
我甚至敢说先生就是一段风情
一个没有爱恨的人
一个没有爱恨的民族
那他还能有什么
我们可敬可爱的吴宓先生呀
说起来也算是人世经典
身披西装形似颠爱恨喜怒不遮掩
实心儿里纯然一个传统汉
一切儿都那么了然坦然
红楼一梦梦难圆
汇通中西昌明国粹鼎力呐喊
眉宇中投射出一个智者的祈愿
都说是谜一样的先生
先生一样的谜团
其实我更愿先生是一条小河
从故乡的嵯峨山涧出发
沿着古老的黄河古道
汇聚无数的泉流
奔向波涛万顷的海洋
当然人们似乎更想说
先生是一通不朽的碑石
闪耀着学者诗人的光环
但是我依然想说
先生是嵯峨山的儿子
是黄土地的根苗
他的思想精神情操
如同他的乳名一样
亲切自然
2014年8月18日于泾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