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理解他们的心情了。”朱冰回忆,有患者家属骂医院,骂她和医生,她忍着,让他们宣泄,“假也请了,票也定了,甚至有人都到西安了,宁愿隔离14天,加上疫情给人的压力,所以情绪不好。”
根据朱冰了解到的情况,一批患者第二天就要办理入院手续了;还有患者为了等手术,已经在医院住了一个月;有人到西安后,受疫情影响,只能住在亲戚家,实在不好意思再打扰下去;有人在路上,和她通话时周围有火车车厢的服务广播声。大部分患者家庭的经济状况并不理想,手术需要花费七八万元,这一折腾,又增加了他们就医的成本。
“是不是别人靠关系插队了?”董跃平怀疑过,最终他还是带儿子回了临汾,最近的时候,他距离西安只有20公里。
实际上,除已入院患者,执行“停诊”措施后,西安国际医学中心的多个科室,没有新接诊一人、新登记一台手术。
“我没想过发微博的后果,我只想过不做手术的后果”
1月12日夜里11点,西安国际医学中心整形外科医院院长、那些“耳朵”的制作者郭树忠急了。
“孩子们“带球”带了几个月,不能再拖了。”他担心,“皮肤扩张器的注水管暴露在外,体表有开放性创口,再拖下去,患者感染的风险会显著上升。”此外,很多正处在义务教育阶段的孩子趁寒假来做手术,如果继续“带球”,开学时他们很可能无法重返校园。
郭树忠自称,有人修车,他是“修人”。他年近60岁,曾任第四军医大学第一附属医院(西京医院)全军整形外科研究所所长。他主刀过世界第二例、中国首例换脸术,完成过中国首例前臂耳再造手术,无论国际国内,“修耳朵”这个领域,他是顶级专家。他用肋软骨雕刻、组装的耳朵,成品逼真。
“地球上能把这个活儿干好的,不超过10个人。”他自信地表示,“我们是拿刀的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