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暴雨如注,张枫远突然意识到,那是他在异乡最治愈的一个瞬间。对方没有提到“高考、成绩、有出息”等词语,只是告诉他“长大了,就好了”,那一刻,他觉得对方没有把他当成异乡人。
在县城求学的三年,他比同龄人更早地理解了异乡人的概念,因为疫情反复,他自高二开始,就再没回过家乡,对求学地的了解,也只限于寄宿家庭和学校,但他决定放下对这两个地方的苦乐记忆,到更大的世界走走看看。
只是他在选报志愿时才发现,外省市对黑龙江的招生人数限制严格,尽管超过一本线80余分,但很多目标院校在黑龙江只招收四五名学生,那时他突然发现“原来所谓的低分录取,也是有代价的”,他还是挣不脱分数竞争的网,“只有高分,更高分,才有选择权”。
而赵帅的异地求学结果,也不尽如人意。高考那年,他再次失利,只超过了一本线20余分,父亲气不过,责怪他没有认真学习,他将压抑了许久的苦闷悉数道出——不适应独自住校,不习惯封闭式管理,他将全部的休息时间都投入到了游戏当中。每晚有生活老师来检查,他就将手机塞在白色被套里偷偷打游戏,那三年他的视力极速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