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东是我最喜欢的韩国导演,我见过他一次,在他的讲座上,我是观众。那天他说了很多重要的东西,我特别想记,但手机没电了,就朝旁边人借了个钢笔,写在自己手背上。后来和他见面的时候,我觉得那一刻,他能感受到那种奇怪的东西和我传递的信息:关于身体,关于文字,关于记载,关于磨灭,甚至关于罪恶和耻辱感——手上写的字就像《水浒传》里脸上刺的“刺配沧州”,它代表着屈辱和因为屈辱记得的东西。
最后我俩合影,他就像个首尔的流氓一样,两手插兜,驼点背;我也是这样,穿着大棉袄。有一束光从我们俩中间打过来,一团白,就好像脑袋被PS掉一部分,变得不完整,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