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国内某杂志做的一个调查:“100个想辞职的年轻姑娘里,有50个想开一家花店,30个想开一间咖啡馆,剩下那20个,想环游世界,去泡咖啡馆和逛花店。“那外国人呢?英国《经济学杂志》发表过一篇调查文章:“生活中常听到有人说享受自己的工作,但数据显示,人们几乎做任何事情都比工作的时候开心。”有人说,不会啊,我就很热爱我的工作(比如虚度君们啊),文章里是这样回答的:“当你知道工作的意义和目的,以及工作带来的经济收入,确实会更积极面对工作。但是,工作不会给你带来即刻的快乐。”
什么事能带来“即刻的快乐”?调查里说:排在前两位的,最令人感到愉快的事情是——做爱和园艺!为什么伺弄花草会让人感到幸福,愉悦程度只败给做爱?
写出《人类简史》的“青年怪才”尤瓦尔,在书中提到了这样一种观点:占据人类演化时间最久的采集者历史,让人类的大脑善于储存大量关于动植物的信息。也就是说,辨别上千种植物、从植物中获取生命能量的能力,牢牢地保存在我们的基因里。伺弄花草,不过是人类根深蒂固的自然属性的一种释放。尤瓦尔还说:人的痛苦和快乐,大多是受DNA奴役的结果。
古人仕途失意,想隐居山林,院子里一树梨花开,要办一场雅集,聚众乐呵乐呵。现代人精神崩溃,心理咨询师会告诉你接受自然的疗愈,当我们欢乐时,会说心花怒放。
虽然植物这么有能量,可我们不可能人人辞职去开花店当园丁啊!但在家里养养花,弄个植物角,业余时间去学个花艺,已被证实是抵御焦虑、感受幸福的有效方法。
稀松平常的花花草草,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现代心理学上,有一种治疗方法,叫“园艺疗法”,能有效缓解现代人的身心问题。1699年,一位名叫李那托的英国人,在《英国庭院》一书中,记录了园艺的治疗效果,最后给出建议:“在闲暇时,您不妨在庭园中挖挖坑,静坐一会儿,拔拔草,这样会使您永葆身心健康。”
美国越战之后,战场上受到心理创伤的退伍士兵,不能重新融入家庭和社会。当其他心理治疗方法,无法有效发挥作用时,美国人把园艺引入到心理康复治疗中,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他们的心灵,因那些花花草草得到了软化。”
日本西野医院,曾对84岁到106岁的老人,做过长达6年的跟踪监测,一半老人喜好园艺,另一半更喜欢室内活动。6年过去,喜好园艺那组,没有一人患老年痴呆。另一组,不同程度出现了老年痴呆症的症状。
有人总结出热爱植物的人的共性:1、有建立深厚联系的能力。2、更有耐心。3、喜欢呆在室外。4、更加有爱:对植物的爱通常会延伸到同伴身上。5、精力更充沛。6、心灵上更加充实。
塔莎奶奶从57岁至90岁,花了30多年,建造了一座充满童话色彩的花园。植物的美不受国界和宗教领域所限,塔莎奶奶的生活方式,让身处现代繁华与便利中的人们,心生强烈的向往。
为了花园放弃王位的查尔斯王子,更在乎的是他的海格洛夫庄园。他在那里劳作了三十多年,亲自圈养畜牧、打理农田、耕种植栽,打造出一个精美的花园。据说没人的时候,他会悄悄跟植物说话。1986年的一次电视采访中,查尔斯王子就说过,人与植物交谈“非常重要”。
德国作家黑塞,在《园圃之乐》中写到:“与泥土植物为伍,能叫人精神松弛,给人带来心灵的平静,其作用与静思打坐十分类似。”黑塞把写作之外的休闲时间全都给了花园:他闭上眼睛,闻向素净的木犀花心,心中澎湃激荡:“它在你心中悄声叮咛,叫你牢记故乡。”
梭罗曾说,“城市是几百万人一起孤独生活的地方”。而热爱植物的人,他们的想法总是相似的:“要做点什么,而不是消极地等待钢筋水泥的丛林,自己会长出绚烂的花朵。”
在中国古代,插花是文士们的必备技艺。焚香、烹茶、插花、挂画,被中国古代的文人雅士称之为——四艺。陆游爱梅,周敦颐爱莲,屈原爱兰,陶渊明爱菊,黄庭坚最爱水仙。
古人赏花还分场景,饮酒时,对着自然中生长的花。饮茶时,对瓶中插花。从一枝花、一方木,一汪水里,细微处见宏大,清浅中见深刻,悟得自然之道。
雪莲如今是一名“醍醐未生流”花道传播者,也曾是脑子里只有业绩和奖金的职场人。所谓”醍醐未生流“,是传承在日本京都醍醐寺的花道流派。
“未生流”——自然便是法,所有万物未出生就有它的位置。于雪莲而言,醍醐未生流花道,是她寻找自我位置的途径。“花道是一个养心的过程,将花道精神应用于日常生活,在这个过程中与花交流,可以很安静地观照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