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姐姐在华侨医院产下了一名白白胖胖的男婴,心情大好的谭勇,爽快地出资几百万给我开了家公司,我整天为公司的事情忙出忙进,很少回家。半年后,父亲告诉我,晓雨恋爱了,最近有个又高又帅的小伙子送她回家。
我打电话给晓雨,傻丫头,有男朋友了也不介绍哥认识认识。告诉那小子,周六晚上七点潮皇食府,我请客。
当晓雨领着父亲,还有她的男友出现在包厢里时,我恨不能将手里的茶杯摔在那个男人的脸上。看着老父亲一脸的喜悦,我忍了又忍。
在洗手间里,我堵上了卿家耘。
给你一百万,放过我妹。我就这么一个妹,不能毁在你这个人渣手里。
卿家耘慢条斯理的说,别说一百万,就算是给我一千万,我也不会放手的。我能看得上你妹,这是她的福气。要知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有我,你能当上公司老板么?你姐和谭勇能过上这么和美的日子么?想想我要是将事情真相告诉谭勇,你是怎么对待他的宝贝女儿的,会有什么结果?
我沉默片刻,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喝酒去。
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能惹急了他。
望着饭桌上温婉乖巧,像个瓷娃娃一样的晓雨,我的心情复杂极了。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对付卿家耘,晓雨竟突然向就职的公司递出辞呈,跟卿家耘离家出走了。
晓雨从小到大,都是听话的乖乖女,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难道又高又帅又坏的男生,注定了是蛊惑女孩子的致命毒药?
过了几天,我收到了卿家耘发来的视频。视频里,晓雨像当初的谭莉莉一样,后背穿了几个钢钩,被挂起来悬在空中。她疼得变了形的脸上,一片茫然。我浑身都在抽搐,仿佛那些钩子硬生生地穿透了我的心脏。
这事不能告诉姐姐,更不能告诉父亲,他们问我晓雨去哪了,我只佯装没事,呃,她跟卿家耘去外地旅游了。
可一个星期后,卿家耘打电话问我,晓雨回家没有。
我急了,鬼影都没有一个,你小子将她到底怎么了?
卿家耘没有回答,而是慌慌张张地将电话挂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谭莉莉回来了。
瘦得皮包骨头的她,脸色苍白,像一个突然出现在太阳下的鬼魅。我赶紧将姐姐和小外甥接回家,谁知道那个坏丫头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事实上,她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名老外,让谭莉莉患上了艾滋病。准确地说,他认识谭莉莉的时候,就是一名艾滋病感染者。这种没有明天的人,给他一笔钱,他什么都愿意干。更何况只是引诱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上床。
谭莉莉不但嗑药,有艾滋病,还患有很严重的抑郁症。谭勇见到这样的女儿,悲痛欲绝,他将她送到疗养院里,用最好的药,请最好的看护。谭莉莉的母亲在疗养院里嚎啕大哭,如果不是自己整天教唆女儿,去破坏前夫的生活,满心仇恨的女儿也不会变得如此叛逆,落到这般田地。
如今再来说这些,已经晚了。
一个月后,不堪病痛折磨的谭莉莉,从疗养院的七楼纵身跳下。年仅十九岁。
谭莉莉死的那天,我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喝得酩酊大醉。如果谭勇知道是我间接害死他女儿的,他一定会要了我的命。
不过我想,他应该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因为唯一的知情人卿家耘,因吸食过量的毒品,被人发现陈尸出租屋。
这事不是我干的,我既然不会为谭莉莉搭上自己的一生,就更加不会因为卿家耘,而断送自己的大好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