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预备团长
书名： 小鸟睡在我身旁 作者：张梦婕 字数：75184
凯凯所在的芳草地小学，是碑林区有名的综合素质教育基地，学校里各项活动都做得非常出彩。二月春风似剪刀，万千柳条吐翠，古城长安就像一首鹅黄色的小诗一般，被春燕啄开了一道亮光。人们走在街上，一个个春风满面，就好像前面有万千惊喜等着他们呢。大地回春的感觉如此美妙，就连芳草地小学的校长似乎也收到了春风的请柬，很罕见地在本周例会上不再强调学校的教学节奏以及各个班级的学生风貌，而是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第三届观鸟节即将举办，希望各位班主任老师传达给学生家长，多鼓励孩子们参加观鸟活动，热爱大自然，从而激发孩子们对祖国山河的热爱。
关于学生动员工作，王老师一点儿也不担心，哪一个孩子不渴望去户外观察野生鸟类呢？王老师坐在学校的会议室里，想着三（4）班的孩子们，不由得抿嘴笑了。果不其然，她召开家长会后，全班51名学生，每个人都举起了小手，这让她激动不已。
三（4）班决定组织一个少年观鸟团，谁任团长呢？这可不是学习成绩说了算的事儿，团长必须懂得很多鸟类知识，懂得越多，越能发挥出观鸟团团长的优势，除了现场观鸟，还可以给同学们提前普及一些鸟类知识。选谁呢？王老师也颇为苦恼。
凯凯一听说要组建少年观鸟团，就暗暗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一定要当上观鸟团的团长。
观鸟节定在了4月26日，那一天刚好是星期天。凯凯伸开胖胖的小手，掐指一算，还有两个礼拜的时间呢，何不先让爸爸把观鸟活动需要的高倍望远镜买了，再去乡下找贾有福，来一个实地观察鸟类活动，回来就竞选少年观鸟团团长。这么一想，他就缠着妈妈给爸爸做工作。妈妈可不愿意给他买高倍望远镜，摆摆手，跟他说，家里花钱的地方多了，何必为了一次观鸟而买高倍望远镜呢。
“妈妈，观鸟是我最最最最喜欢的事了。”
凯凯对于上心的事情，一着急，N个“最”字成了他的口头禅。
妈妈不为所动，她知道小孩子就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的。凯凯见妈妈不答应，就给舅舅打电话求支持。舅舅听了凯凯的话，爽快地答应了：“不就是一个高倍望远镜嘛，只要你喜欢鸟类，愿意观察，热爱自然，舅舅成全你。”
凯凯激动地在电话这头大喊了一声：“舅舅，我最爱你！”舅舅在电话那头爽朗地笑了。
爸爸晚上下班后，凯凯本来是打算央求爸爸带自己去乡下找有福一起观鸟的，但还没有等到凯凯发言，爸爸就说：“单位让我周一就去薛镇村实地体验驻村工作。”
“耶！爸爸，你能不能周六去呢？”
凯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爸爸讲了，爸爸摸着他的脑袋说：“没有想到呀，我还没有和薛镇村人民做朋友，我们家凯凯就已经有了一个超级好朋友，爸爸支持你，周六就出发。”
凯凯为有福准备了很多有关鸟类的书——《猫头鹰与冬日的月亮》《鸟儿的家》《野鸟真够酷》，而妈妈为爸爸准备的行李里，多了好几套凯凯只穿过一两次的外套——可以让有福穿。细心的妈妈知道有福爸爸妈妈都在外地打工，还给有福买了一双运动鞋。妈妈知道八九岁的男孩子喜欢蹦蹦跳跳，最费鞋子了。舅舅果然说到做到，周五买了高倍望远镜送了过来，凯凯激动得一蹦三尺高，搂着舅舅的脖子不松手。舅舅感慨地说：“要不是你上次照顾楼燕有功，可没有今天的望远镜哦！一分付出，一分回报。”凯凯听了，马上附和：“我不是你们派出所的特约‘小辅警’嘛，配备设备是应该的。”舅舅看着凯凯认真的模样，赶紧补充道：“对嘛，这才是我外甥该有的范儿，去了乡下要做些有益的事儿，在学校也一样，要吃苦在前，享受在后！”
“是！”凯凯的声音脆生生地回荡在空气中。
周六天还没有亮，妈妈就起床做早餐了。妈妈摊了薄如蝉翼的煎饼，配上土豆丝与豆角肉丁，父子俩再喝了一碗西红柿鸡蛋汤，顿时感觉元气满满。老爸夸张地说，还是我老婆善解人意，知道我要去条件艰苦的乡下，先犒劳一顿。妈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抿嘴一笑。父子俩一大早就出发了。车子行走在高速公路上，春风染绿了道路两旁的树木，一路上桃李芬芳，道路两旁凯凯叫不出名字的花儿争相竞艳，一畦畦麦田就像无数个足球场一样，绿得鲜活，显示出春天特有的勃勃生机。只见那苹果树、梨树、桃树都纷纷向路人展示出它们最美的花朵，春日里走在通向乡下的路上，惬意极了。
心理学家曾经说过，因为美好，所以才觉得短暂，正是因为如此，凯凯觉得这个地方离西安也太近了，他还沉浸在窗外的美景里，就听到爸爸一声声：“到了，到了！”
爸爸领着凯凯去驻村工作队报到后，就领着他向有福家走去。有福的爷爷去地里干活了，奶奶和有福在家里。他们一敲开有福家的门，有福就从门里蹦出来，紧紧地抱住了这个远道而来的好朋友。爸爸把从城里带来的东西，大包小包地递给有福奶奶。奶奶她这个人骨子里很要强，不愿意接受馈赠。凯凯爸爸故意板起脸说：“我现在可是驻村工作队的，巩固脱贫攻坚成果，振兴乡村，为咱村民做点事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再说你们家儿子和儿媳都外出务工了，您作为凯凯好朋友的家长，更是我要关心的对象嘛。”
奶奶听了凯凯爸爸的话，喃喃地说：“政策越来越好了，我们庄户人家看得到，摸得着啊！”
凯凯和有福顾不上听两个大人聊天，他俩出了堂屋，来到了院子里。有福拿出爷爷做的一个木陀螺，送给了凯凯。凯凯爱惜地看着陀螺，不舍得用鞭子抽打。
“凯凯，不要怕，玩坏了我让爷爷给你再做一个。”
有福给凯凯再一次示范木陀螺的玩法。这次凯凯没有了顾虑，甩出鞭梢，抽打陀螺，很快陀螺就在地上跳起了圆舞曲。凯凯不敢松懈，一下一下很有节奏地抽打，陀螺就像被驯服的野马，听话得很。
“凯凯，你来找有福，不是想去观鸟吗，难道不想去了？”凯凯正玩得起劲，听到了爸爸的话，立即停下了手中正在抽打陀螺的鞭子。
“有福，你们村子的鸟儿多不多？”凯凯问。
一提起鸟儿，有福也来兴趣了。他脑袋里有一篓子关于鸟儿的故事：“就先说说我们村前几年有很多鸟儿差点失踪的事吧。”
“不会吧，鸟儿也会玩失踪？”凯凯仰起头来，眼神充满了好奇。
“是啊，有一阵子四邻八乡的人们种庄稼时上化肥、打农药的频率过高，天上的鸟儿突然没有了踪影。这个现象引起了省农科院专家的重视，于是专门派人来薛镇村科普绿色农业的意义和发展前景，大家这才认识到过多农药对鸟儿的危害是很大的。当时学校刚好放假，我们班很多同学就混在大人堆里听专家科普。据说农药会残留在玉米、小麦、荞麦等农作物上，鸟儿一旦吃进嘴里，轻则会引起肠胃发炎，重则还会毙命。”
“我们‘烈焰金刚’……”有福刚要继续说下去，凯凯打断了他的话。“‘烈焰金刚’都是谁呀？你们怎么起了这么一个组合名称，真好玩。”
“可不止名字好玩，我们‘烈焰金刚’还有许多英雄事迹呢！”看见凯凯好奇的样子，有福心里自豪极了，“我们还用宣传画的形式，让村子里种庄稼的爷爷奶奶叔叔伯伯们知道了农药超量的危害性。”
没有想到很多种庄稼的年长者看到孩子们画的画，都很信服：“八九岁的娃娃都有环保意识，看来我们也该注意啦。”如此一来农田里的化肥农药少了，鸟儿们渐渐又重返家园，而且比之前的种类和数量还增加了不少。
“你们真有能耐，把种田人都说服了！”凯凯爸爸朝着有福竖起了大拇指，有福憨憨地笑了。
“有福，你可以带我去观鸟吗？我带了高倍望远镜，你想不想用专业镜头看看鸟儿呀？”凯凯眨眨眼，指着爸爸手里的家伙给有福说。有福对新鲜事物太感兴趣了，他朝着凯凯点点头，表示同意。
有福看到凯凯爸爸手里拎着一个像大炮筒一样的家伙，好威武呀。
“那我们去野象谷吧，那儿才是鸟儿的天堂。”
说走就走，有福一把拉住凯凯就往门外走。奶奶急忙叮嘱有福：“慢点，别着急。”
凯凯爸爸跟老人家说：“不怕，有我呢！”
有福告诉凯凯父子俩：“据说薛镇这个地方上万年前是海洋，曾经有考古专家从薛镇挖掘出了大象化石，现在就陈列在县城的博物馆里。而野象谷呢，经过上万年的地壳运动，变成了肥沃的土地，生长出了核桃树、板栗树、椿树、雪松、油松等树木，生态环境十分优美，因此这里的鸟类非常多。每年放假，小伙伴们便三五成群地约着来这里爬树、掏鸟蛋。”
“你们怎么能掏鸟蛋呢？鸟蛋里有鸟宝宝，你们这不是搞破坏吗？”凯凯一双大眼睛，发怒的时候仿佛在冒火，怪吓人的。有福有些理亏，默默低下了头。
“凯凯，你和有福是好朋友，对待朋友要温和些。关于保护鸟类的知识，你可以慢慢讲给有福，俩人一起进步。”凯凯爸爸对凯凯说道。
“对了，有福，我给你带了很多关于鸟类的书，你有空了可以看。”凯凯也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应该这样凶，就转变了话题。
车子开了不到半小时，野象谷就到了。几个人下了车，取了望远镜，徒步朝着谷底走去。春天的原野上，到处都是盛开的野花，有一种都市很少能领略到的草木清香随风飘来。这对好朋友撒开脚丫子，在这绿色的绒毯上飞奔。爸爸的目光追随着两个孩子的背影，羡慕他们正是疯玩的年纪。正当他们朝谷底奔跑的时候，惊动了一群野鸽子，咕咕——咕咕咕——野鸽子倏然振翅高飞，发出了响亮的振羽声，这让凯凯大开眼界。他在西安的自然博物馆门前看过鸽子，一群群落下来，啄食孩童们手心的粮食。但是瓦灰色的野鸽子他是第一次遇见，却不料是被他和有福跑步的声音惊飞的，这让他有些懊恼。
“不要怕，我们这儿的野鸽子多的是。”有福在他耳畔轻轻地说。
这一天，无疑是凯凯度过的最愉快的一天。他从望远镜里看见了平常不曾近距离见过的很多鸟类，又让爸爸打开笔记本电脑与网上的野生鸟类图片相对比，以增强认识。两个孩子在野象谷奔跑、追逐后，又屏声静气地爬上树观察鸟儿，最后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关于学生动员工作，王老师一点儿也不担心，哪一个孩子不渴望去户外观察野生鸟类呢？王老师坐在学校的会议室里，想着三（4）班的孩子们，不由得抿嘴笑了。果不其然，她召开家长会后，全班51名学生，每个人都举起了小手，这让她激动不已。
三（4）班决定组织一个少年观鸟团，谁任团长呢？这可不是学习成绩说了算的事儿，团长必须懂得很多鸟类知识，懂得越多，越能发挥出观鸟团团长的优势，除了现场观鸟，还可以给同学们提前普及一些鸟类知识。选谁呢？王老师也颇为苦恼。
凯凯一听说要组建少年观鸟团，就暗暗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一定要当上观鸟团的团长。
观鸟节定在了4月26日，那一天刚好是星期天。凯凯伸开胖胖的小手，掐指一算，还有两个礼拜的时间呢，何不先让爸爸把观鸟活动需要的高倍望远镜买了，再去乡下找贾有福，来一个实地观察鸟类活动，回来就竞选少年观鸟团团长。这么一想，他就缠着妈妈给爸爸做工作。妈妈可不愿意给他买高倍望远镜，摆摆手，跟他说，家里花钱的地方多了，何必为了一次观鸟而买高倍望远镜呢。
“妈妈，观鸟是我最最最最喜欢的事了。”
凯凯对于上心的事情，一着急，N个“最”字成了他的口头禅。
妈妈不为所动，她知道小孩子就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的。凯凯见妈妈不答应，就给舅舅打电话求支持。舅舅听了凯凯的话，爽快地答应了：“不就是一个高倍望远镜嘛，只要你喜欢鸟类，愿意观察，热爱自然，舅舅成全你。”
凯凯激动地在电话这头大喊了一声：“舅舅，我最爱你！”舅舅在电话那头爽朗地笑了。
爸爸晚上下班后，凯凯本来是打算央求爸爸带自己去乡下找有福一起观鸟的，但还没有等到凯凯发言，爸爸就说：“单位让我周一就去薛镇村实地体验驻村工作。”
“耶！爸爸，你能不能周六去呢？”
凯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爸爸讲了，爸爸摸着他的脑袋说：“没有想到呀，我还没有和薛镇村人民做朋友，我们家凯凯就已经有了一个超级好朋友，爸爸支持你，周六就出发。”
凯凯为有福准备了很多有关鸟类的书——《猫头鹰与冬日的月亮》《鸟儿的家》《野鸟真够酷》，而妈妈为爸爸准备的行李里，多了好几套凯凯只穿过一两次的外套——可以让有福穿。细心的妈妈知道有福爸爸妈妈都在外地打工，还给有福买了一双运动鞋。妈妈知道八九岁的男孩子喜欢蹦蹦跳跳，最费鞋子了。舅舅果然说到做到，周五买了高倍望远镜送了过来，凯凯激动得一蹦三尺高，搂着舅舅的脖子不松手。舅舅感慨地说：“要不是你上次照顾楼燕有功，可没有今天的望远镜哦！一分付出，一分回报。”凯凯听了，马上附和：“我不是你们派出所的特约‘小辅警’嘛，配备设备是应该的。”舅舅看着凯凯认真的模样，赶紧补充道：“对嘛，这才是我外甥该有的范儿，去了乡下要做些有益的事儿，在学校也一样，要吃苦在前，享受在后！”
“是！”凯凯的声音脆生生地回荡在空气中。
周六天还没有亮，妈妈就起床做早餐了。妈妈摊了薄如蝉翼的煎饼，配上土豆丝与豆角肉丁，父子俩再喝了一碗西红柿鸡蛋汤，顿时感觉元气满满。老爸夸张地说，还是我老婆善解人意，知道我要去条件艰苦的乡下，先犒劳一顿。妈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抿嘴一笑。父子俩一大早就出发了。车子行走在高速公路上，春风染绿了道路两旁的树木，一路上桃李芬芳，道路两旁凯凯叫不出名字的花儿争相竞艳，一畦畦麦田就像无数个足球场一样，绿得鲜活，显示出春天特有的勃勃生机。只见那苹果树、梨树、桃树都纷纷向路人展示出它们最美的花朵，春日里走在通向乡下的路上，惬意极了。
心理学家曾经说过，因为美好，所以才觉得短暂，正是因为如此，凯凯觉得这个地方离西安也太近了，他还沉浸在窗外的美景里，就听到爸爸一声声：“到了，到了！”
爸爸领着凯凯去驻村工作队报到后，就领着他向有福家走去。有福的爷爷去地里干活了，奶奶和有福在家里。他们一敲开有福家的门，有福就从门里蹦出来，紧紧地抱住了这个远道而来的好朋友。爸爸把从城里带来的东西，大包小包地递给有福奶奶。奶奶她这个人骨子里很要强，不愿意接受馈赠。凯凯爸爸故意板起脸说：“我现在可是驻村工作队的，巩固脱贫攻坚成果，振兴乡村，为咱村民做点事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再说你们家儿子和儿媳都外出务工了，您作为凯凯好朋友的家长，更是我要关心的对象嘛。”
奶奶听了凯凯爸爸的话，喃喃地说：“政策越来越好了，我们庄户人家看得到，摸得着啊！”
凯凯和有福顾不上听两个大人聊天，他俩出了堂屋，来到了院子里。有福拿出爷爷做的一个木陀螺，送给了凯凯。凯凯爱惜地看着陀螺，不舍得用鞭子抽打。
“凯凯，不要怕，玩坏了我让爷爷给你再做一个。”
有福给凯凯再一次示范木陀螺的玩法。这次凯凯没有了顾虑，甩出鞭梢，抽打陀螺，很快陀螺就在地上跳起了圆舞曲。凯凯不敢松懈，一下一下很有节奏地抽打，陀螺就像被驯服的野马，听话得很。
“凯凯，你来找有福，不是想去观鸟吗，难道不想去了？”凯凯正玩得起劲，听到了爸爸的话，立即停下了手中正在抽打陀螺的鞭子。
“有福，你们村子的鸟儿多不多？”凯凯问。
一提起鸟儿，有福也来兴趣了。他脑袋里有一篓子关于鸟儿的故事：“就先说说我们村前几年有很多鸟儿差点失踪的事吧。”
“不会吧，鸟儿也会玩失踪？”凯凯仰起头来，眼神充满了好奇。
“是啊，有一阵子四邻八乡的人们种庄稼时上化肥、打农药的频率过高，天上的鸟儿突然没有了踪影。这个现象引起了省农科院专家的重视，于是专门派人来薛镇村科普绿色农业的意义和发展前景，大家这才认识到过多农药对鸟儿的危害是很大的。当时学校刚好放假，我们班很多同学就混在大人堆里听专家科普。据说农药会残留在玉米、小麦、荞麦等农作物上，鸟儿一旦吃进嘴里，轻则会引起肠胃发炎，重则还会毙命。”
“我们‘烈焰金刚’……”有福刚要继续说下去，凯凯打断了他的话。“‘烈焰金刚’都是谁呀？你们怎么起了这么一个组合名称，真好玩。”
“可不止名字好玩，我们‘烈焰金刚’还有许多英雄事迹呢！”看见凯凯好奇的样子，有福心里自豪极了，“我们还用宣传画的形式，让村子里种庄稼的爷爷奶奶叔叔伯伯们知道了农药超量的危害性。”
没有想到很多种庄稼的年长者看到孩子们画的画，都很信服：“八九岁的娃娃都有环保意识，看来我们也该注意啦。”如此一来农田里的化肥农药少了，鸟儿们渐渐又重返家园，而且比之前的种类和数量还增加了不少。
“你们真有能耐，把种田人都说服了！”凯凯爸爸朝着有福竖起了大拇指，有福憨憨地笑了。
“有福，你可以带我去观鸟吗？我带了高倍望远镜，你想不想用专业镜头看看鸟儿呀？”凯凯眨眨眼，指着爸爸手里的家伙给有福说。有福对新鲜事物太感兴趣了，他朝着凯凯点点头，表示同意。
有福看到凯凯爸爸手里拎着一个像大炮筒一样的家伙，好威武呀。
“那我们去野象谷吧，那儿才是鸟儿的天堂。”
说走就走，有福一把拉住凯凯就往门外走。奶奶急忙叮嘱有福：“慢点，别着急。”
凯凯爸爸跟老人家说：“不怕，有我呢！”
有福告诉凯凯父子俩：“据说薛镇这个地方上万年前是海洋，曾经有考古专家从薛镇挖掘出了大象化石，现在就陈列在县城的博物馆里。而野象谷呢，经过上万年的地壳运动，变成了肥沃的土地，生长出了核桃树、板栗树、椿树、雪松、油松等树木，生态环境十分优美，因此这里的鸟类非常多。每年放假，小伙伴们便三五成群地约着来这里爬树、掏鸟蛋。”
“你们怎么能掏鸟蛋呢？鸟蛋里有鸟宝宝，你们这不是搞破坏吗？”凯凯一双大眼睛，发怒的时候仿佛在冒火，怪吓人的。有福有些理亏，默默低下了头。
“凯凯，你和有福是好朋友，对待朋友要温和些。关于保护鸟类的知识，你可以慢慢讲给有福，俩人一起进步。”凯凯爸爸对凯凯说道。
“对了，有福，我给你带了很多关于鸟类的书，你有空了可以看。”凯凯也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应该这样凶，就转变了话题。
车子开了不到半小时，野象谷就到了。几个人下了车，取了望远镜，徒步朝着谷底走去。春天的原野上，到处都是盛开的野花，有一种都市很少能领略到的草木清香随风飘来。这对好朋友撒开脚丫子，在这绿色的绒毯上飞奔。爸爸的目光追随着两个孩子的背影，羡慕他们正是疯玩的年纪。正当他们朝谷底奔跑的时候，惊动了一群野鸽子，咕咕——咕咕咕——野鸽子倏然振翅高飞，发出了响亮的振羽声，这让凯凯大开眼界。他在西安的自然博物馆门前看过鸽子，一群群落下来，啄食孩童们手心的粮食。但是瓦灰色的野鸽子他是第一次遇见，却不料是被他和有福跑步的声音惊飞的，这让他有些懊恼。
“不要怕，我们这儿的野鸽子多的是。”有福在他耳畔轻轻地说。
这一天，无疑是凯凯度过的最愉快的一天。他从望远镜里看见了平常不曾近距离见过的很多鸟类，又让爸爸打开笔记本电脑与网上的野生鸟类图片相对比，以增强认识。两个孩子在野象谷奔跑、追逐后，又屏声静气地爬上树观察鸟儿，最后才依依不舍地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