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溜儿把岑节俭骗了之后,为了躲避公安机关的侦缉,便窜回桃花村。在村里和水蜜桃勾搭成奸之后,大约过了月余,他估计风头过去了,就携水蜜桃又开始作案了。这一次,他脱离了那个诈骗团伙,另起炉灶,与水蜜桃搭档,俩人骗婚骗财,配合得天衣无缝,屡屡得手。
有一次,谎溜儿和水蜜桃假扮夫妻来到郊外,在一个僻静处,观察着路上的行人,寻找诈骗目标。由于地处偏僻,路上行人甚少,等了半天,也找不到一个可以诈骗的对象。俩人正欲收手时,忽然前边路上过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西装革履,衣冠楚楚,手上提了个黑皮包,看样子像是一个有钱的。二人会意,谎溜儿赶快躲了起来,在暗中监视。这时水蜜桃往地上一坐,擦鼻涕抹眼泪地哭开了。那男子走到跟前一看,不知道如此令人心动的女人因为何事坐在这儿哭,便心怀恻隐地上前问道:“女士何故在此啼哭?”
水蜜桃抬头把那男人一看,那男人更为吃惊,心中暗道:太让人动心了,她那泪雨梨花似的娇面,蛾眉凤眼,剪水秋眸,狐色狐媚;那半开着的领口,露出了胜雪的肌肤;那深深的乳沟,依稀可见;那圆润的乳房呼之欲出……那男人不看犹可,这一看不由得在心中大叫道:如此尤物,太性感了,令人难以抗拒!这时,他往周围一看,四下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迹,便斗胆走上前,两手抓着水蜜桃手臂扶起来道:“起来吧,有话好说!”
水蜜桃故意忸怩作态道:“先生且请放手,男女有别,让人看见了多有不便!”
男人见状,冲动地咽了一口唾沫,色眯眯地说:“你太多虑了,这儿僻背,连个人影都没有!那边有一尚未完工并被废弃了的楼房,在那儿好说话。”
“不,你我并不相识,你还是走你的吧!”她欲擒故纵。
那男人被撩拨得欲火升腾,急不可耐地说:“走吧!”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钞票塞到水蜜桃的口袋里,随即伸手把水蜜桃臂膀一揽,拉到怀里向废楼走去。
水蜜桃假意推拒道:“啊,不,别这样!”她嘴里这么说着,身子却依偎到了男人怀里。到了废楼里,那男人急不可耐地把水蜜桃搂抱住放倒在地上,在她脸上疯狂地吻开了……
突然一声暴喝:“大胆淫贼!”谎溜儿跳了出来,用脚在那男人肥大的屁股上踢了两脚,那男人此时魂飞魄散。谎溜儿又扯住那男人的头发把他拉起来,左右开弓就是几耳光子,吼道:“我到处找不见我老婆,原来是你个淫贼把她拉到这儿强奸哩!”说着他把那男人脱下来的裤子提在手上,吼道:“走,往公安局走!”
水蜜桃一边穿衣服一边连哭带叫:“谁知道哪儿来的这个臭男人,不问三七二十一,硬把我拉到这里强奸了,我还有啥脸活人哩,我不活了!”说着就往墙上撞去,被谎溜儿拉住了。水蜜桃接着道:“你是我男人,你要为我讨回公道!呜……”
谎溜儿怒道:“你放心,如此胆大的淫贼,岂能轻饶!”
那男人此时颜面扫地,两手捂着下身浑身颤抖,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如何是好。他连连哀求道:“大哥,求你了,先把裤子给我好吗?”
“你说了个轻巧,吃了个灯草,这号事你一旦提上裤子就不认账了,我能把你咋的?”
“好大哥哩!”
“慢,慢,慢!谁是你大哥?少套近乎!你如今是犯罪嫌疑人,是淫贼,谁愿意与你为伍,谁愿意让你叫大哥,还不够羞钱!”
那男人没招了,哭丧着脸道:“那,那你说咋办?”
“往公安局走!”
那男人扑通给谎溜儿跪下哀求道:“求你饶了我,除过上公安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你还能有啥办法?”
“咱私了吧!”
“说了个好听,就说你把我媳妇日了,还想私了哩?你先说说你是怎样的私了法?”
“我那皮包里有两万元现金,你拿去吧!求你放我一马好吗?”
谎溜儿听得心花怒放,两万元眼看到手上了,但他欲擒故纵道:“才两万元,你好大的钱哟,两万元就能买一个无罪释放?开什么国际大玩笑!咱实打实地说,照你娃犯的这罪,法院不判你狗日的十年八载才怪了哩!两万元就想摆平哩,门儿都没有!”
“我手上还戴了块手表哩,是进口货,少说也值二十多万哩!”
“这——”谎溜儿把手表看了看,拿腔拿调地沉吟着。
那男人毕恭毕敬道:“你大人有大量,求求你,权当积福行善哩!”说着就磕头。
水蜜桃对谎溜儿道:“算了吧,这阵你就是把他杀了,又能咋的!”
“哼!你个狗贱人这阵反倒替他求情哩,我羞了先人了,绿帽子戴上了,遭此奇耻大辱,此恨难消哪!”
那男人一听,呼啦一下站了起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道:“哎呀,杀人不过头点地,反正是毡铺上了,床尿湿了,你看咋办吧?”
“哎呀,升子还比斗硬,越说越来劲了!”
水蜜桃见状忙打圆场,道:“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别把人一棍子往死里打!”
谎溜儿见此情形,担心把戏演砸了,赶快借坡下驴,对水蜜桃道:“我不管了,你看着办去!”
水蜜桃马上拉下脸对那男子道:“你把我害得羞死了,在人面前没脸没皮的。我也不想进公安,快把你那两万元和手表拿出来,饶你一次!”
那男的听了,把手表往下一抹,把皮包拉开,取出了两沓子百元大钞和手表一起,交给了水蜜桃。
水蜜桃从谎溜儿手上把那男人的裤子拿过来道:“算了,放他走吧!”说着把裤子扔给了那个男人。
“哼,太便宜他了!”
那男人赶快穿上裤子,狼狈地走了。看着那个男人走远了,二人相视而笑,谎溜儿高兴地说:“这钱赚得太容易了,眨眼工夫,两万元可到手了!这手表就值二十万?赚大了!”
“看你说得轻松的,你啥本都不摊,光叫人糟蹋我哩!”说着眼圈似乎红了。
谎溜儿见状忙道:“那你说咋办呀?”
“从今往后赚的钱三七开,你三我七!”
“哎呀,咱两个还分得那么清的,我准备和你结婚呀,结了婚咱就是一家人,还分什么你的我的!”
“不行,谁和你结婚哩?我还没想好哩,必须三七开,要不拉倒,我不干了!”
“好好好!三七开就三七开,这该行了吧?”
水蜜桃这才满意地笑了,谎溜儿扑过来把水蜜桃一搂道:“你这个妖精!”说着在水蜜桃脸上亲了一口,接着就把水蜜桃放倒道:“叫我爱一下好吗?”
水蜜桃把他推开道:“还不快走,好像有人来了!”
谎溜儿侧耳一听道:“啊!真的,快走!”
这时,听得有人道:“就在那个废弃楼房里。”
谎溜儿一听吓得小声对水蜜桃道:“妈呀,那男人领着人寻咱来了!快走!”说着把水蜜桃一拉出了废楼房往外就跑。
“大哥,在那儿哩!”
“追,别让逃脱了!”
谎溜儿拉着水蜜桃顺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向前跑去,这条路两边都是一人多高的苞谷地,人声越来越近了,谎溜儿一看跑不了了,便拉着水蜜桃往苞谷地里钻……
那男人领了四五个彪形大汉追来了,一看没见人便道:“八成钻到苞谷地里了!你们三个从那边搜,你们两个跟上我来!”
谎溜儿和水蜜桃伏在苞谷地里不敢动,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那男人带领着那几个人折腾了半天,没找见人便垂头丧气地走了。待到四周围没有一点儿声息时,谎溜儿和水蜜桃才从苞谷地里走了出来,往四下里看了看,没见人影才长长地吐了口气。
谎溜儿吐了一下舌头叫道:“妈呀,吓死我了!”
水蜜桃指着谎溜儿的裤子忍俊不禁。
谎溜儿见状疑惑地往自己的裤子上一看,一下子羞得面红耳赤,不由得叫道:“天呀,吓得尿裤子了我都不知道,你还笑,有啥好笑的哩!”
“啥人嘛,胆小如鼠,跟上你还能发个屁财!”
“光今日一时三刻就弄了两万,还有那块价值二十万的手表,你还嫌少?长此下去那不发了?”
“没吃上狗肉,小心叫狗把铁绳带跑了着!”
“唉,咱做这没本生意,说不定啥时候就栽了!”
“栽了,咱就认了,常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你说得对,别想那么多,大胆地干咱的事。不过还是小心为是,这个城市不能再待下去了,咱得拉马转店!”
“现在往哪儿去呀?”
“转战农村!”
“农村倒有啥油水哩?”
“这你就不懂了!”
于是,他把嘴放在水蜜桃耳旁嘀嘀咕咕地说了一阵子,听得水蜜桃面红耳赤,不由得笑着打了谎溜儿一巴掌道:“净打老娘的歪主意!”
谎溜儿哈哈哈笑了道:“你就是咱的摇钱树,明白不?”
他俩打情骂俏说说笑笑地沿着田间小道向乡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