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21年5月7日,许多城市都已经入夏,但对于现在的拉萨来说,大街上依然可见那些穿着厚衣的行人。我将这般场景告诉母亲,她仍然不相信我,以至于让我觉得现在的拉萨确实已经迎来了夏天,只是这个夏天清晨多细雨,山顶多积雪。但奇怪的并不止这些,四季不分的拉萨同样会开灿烂的鲜花。生活在这片土地已经六年,说不上热爱,但也不讨厌,仅仅是有过几场不算恋爱的恋爱,写过几首诗。当然也不可否定,我在这片土地上悄悄地成了诗人。关于这片土地的烈日和祈祷,它属于每一个虔诚的人。
这个夏天充满期待和喜悦,因为第一部诗集《接下来的日子》就要和这个世界见面了,怎么也想不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宣告自己的存在。这本书承载了我二十三岁以前自认为的深情与浪漫,我该如何向朋友们解释,它是属于深夜的诗歌集,有热烈的情话、母亲和村庄。除了母亲的爱,我仍孑然一身,是孤独也是哗众取宠,所以我决定不做多余的解释,希望每一位读到这部诗集的人都会像喜欢世界一样喜欢我。
快二十四年啦,再过两个月就是第二十四个生日,二十四岁始终是个分水岭,就像小北说的,“太牧也要油腻了”,想想是个多么可怕的事情,能早些年出版诗集就好了,十八岁的少年读到我时,他们会想,咳,这个同龄人咋比我厉害嘞。既然是大叔,也都写到这儿了,那便分享一下二十三岁末由我本人写给太牧的理记吧,太牧于我而言是某种生活的意义。当然,“理记”也是我个人的叫法。
嗨,亲爱的太牧,近来可还好吗?.......
收到我的来信很意外吧,二十三年啦,我决定给你写信。
太牧,我是胆小鬼对吧,不敢离开城市,喜欢女孩,只会说一些不着边际的情话。这情话,小鹿听不见,久负盛名的你也听不见,你要原谅我一次,至少你的到来我是庆幸的。
今天是晴天,太阳很大,我重复着昨天的生活,似乎你的到来也并没有改变什么。北京中路哭泣的小孩依然在哭泣,村子里的老人还是独自度过炎热的夏天,难道太牧你带来的仅仅是一个篡改掉的名字?
太牧,这个城市的人只去告白却不种梧桐,他们就这样在沙尘弥漫的城市搞浪漫,眼里也全是灰蒙蒙的世界。我该怎么办?种不出梧桐,你便不会答应我先来这个缺少人间烟火气的小城市。我用我一个人的满腔热血弥补他们的过错,尽管微不足道,但我希望你能来。
浪费掉的所有日子里我们从未见面,想想真的是很遗憾啊,那些委屈和崩溃,我装在热闹的人群中,他们以为我也同样幸福。母亲告诉我,耀眼的日子很短暂,我应该和能给我带来快乐的人待在一起,还好,你来啦。
亲爱的太牧,你也二十四岁啦,你没来之前我仍然享受自由与放荡,我本不愿做诗人,可是,你来啦,我很高兴,我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好朋友和陌生人,他们也来祝贺我。
太牧,下次早点来,我与你并肩作战,这次算我输好了,那是没办法的事,一小座城市都太过强大,我又能颠覆什么?像我这样的人除了能够分享七月、分享诗集,还能做些什么?探险吗,还是说再见?
写给太牧的理记
2021年5月17日
我便是太牧,就在几个月前我是叫柚阿七的,终于和大家见面了,很随性,所以这部诗集的序言也就写得随性点吧,望大家见谅。
甚为高兴,2015年,背井离乡,背负母亲的泪水,父亲的牵挂,他们以前要强得厉害。为什么会说高兴?如果我一直未能远行,我怎能如愿长大?长大的代价就像看似山边有云,云却在更远的地方,享受眼中的景色就是享受无尽的孤独。我想提醒每一位陌生人,可以选择在一小段并不刻意的时间里放空自己,春天、爱人、幸福统统都会来,那时候的你最是自由。等拥有自由就放我去流浪,我更喜欢山川河流,它们在等我等天明。当然啦,这不是告别,我们也从没说再见,也不说再见。必须要追究责任的话,我放弃大海与礁石,它们可比山川河流要浪漫。
我仿佛是不存在于任何时空的人,没有任何铭记我的痕迹,我很努力地去证明这个世界我来过。每当庆祝的日子来临,看不见的时间推动者就会把我送到另外一个陌生的世界去。是的,那儿没有太阳,没有热闹的街道,在那儿,我安度余生。我始终说服不了自己能够像山脉一样顽强,我在尽力地做好每一件事,可能在别人看来我什么都没做好。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拥有像别人一样的能力,所以,能不能原谅一次我笨拙的努力方式,我也在慢慢变好啊!
才写了七份祝福,他们的爱意就已经装满了夏天,整个五月我都在偷着写诗。这样,你们拿去祝福,下次别崩溃、情绪化,我早点来,也去当送花的少年郎。但从现在起,世界要赋予太牧该有的意义,为他唱歌,献足快乐,一切都该很美好。
别哭泣,别埋怨生活,造物的神明希望你拯救过去的事物,并不是让你成为过去的事物。你看,太牧擅长祝福,你怎么能不擅长快乐?行啦,就这样,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再见面哪,希望读到这儿的你越来越好,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