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开在盛夏的花,于枝头独自绽放,是该庆幸万绿丛中一点红的亮丽,还是该焦虑群芳无踪的孤独?
习惯于一个人的孤寂,习惯于落寞的失意,习惯于无病呻吟的忧愁。就像叶间那一点灿烂的花红,心底的激流喷薄成绚烂夺目的一枝独秀,争艳于烈日的赤红。
遗世独立也好,茕茕孑立也罢,不因孤单而自惭,不因酷热而形秽。孤独地盛开的花朵,是对生命最大的敬意。
陶渊明只喜菊之隐逸,周敦颐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陆游歌咏梅“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花之魂,成就了文人墨客千年不变的豪情,却有谁感悟花颜易逝,花语痴情,花瓣零落?
雪山独卧,是雅士的清高;月下漫步,是佳人的怡情。人生,就是一朵花,应时顺势,烂漫无比,一旦错过季节的临幸,就只有“寂寞开无主”的幽独。其苗之茁壮,其蕾之蓄势,其花之灼灼,即使短暂,只要开过,就是人间最美的景致。
炎夏,用草叶上的露珠洗涤灵魂,用清爽的晨风抖落满身的伤痕与风尘,用内心的花朵埋葬零乱的愁绪,用炽热的阳光洒扫生活的阴霾。激活沉闷的空气,开启明天的征程,开一朵幽独却傲然怒放的花朵。
香艳与否,无关紧要。